耳力极好的纪衡这回什么都没听到。一大一小，服饰相同的“女人”和“小姑娘”，像是一双漂亮的母女，有说有笑。这画面实在温而好，纪衡看得心都要化开，恍恍惚惚，那对小人儿已经近在前。

“殿谬赞，您喜就好。”田七低故意踢着裙，怕被人皇上发现不妥而怀疑，又盖弥彰地说，“不过这样打扮起来娘们唧唧的，才有些不适应。”

纪衡却嘴，“你本来就娘们唧唧的。”

一瞬间，天光反倒失了颜。

到后来还是田七把这两位给劝回去的。

田七笑呵呵地接住如意，将他抱了起来。如意其实有些重，田七细胳膊细的，虽然抱得动如意，却不能持太久，所以于如意来说，田七的拥抱并不能常得。

第二天，纪衡黑着圈去上朝。了朝，在养心殿又看到田七，纪衡现在已经有些不想面对他，于是传来盛安怀，让他给田七安排个别的差事。

纪衡终于回过神来，他没有理会田七，只低牵了如意的手。父俩在斜照之中缓步而行，皇上面平静，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发生。

这种想法一旦现就再也不可收拾，纪衡接来满脑都是这句话，想一想，侧看一田七，这想法就会更加重几分，简直让他快要走火了。

如意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心，他看到田七，张开手飞快地向她奔去。

她行走在艳丽的夕阳之，走得近一些时，朝着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粲然一笑。目转，眸中似是盛了细碎的星光。

***

田七放如意，叫了声“皇上”。

“田七，好看。”如意说。小孩的觉很直观，说话也实诚。说你好看，那就是真的好看。

纪衡只觉心脏不可抑止地狂，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声，咙里似是堵了什么东西，压抑不住，发吐不，激动、悸动、怅然若失，却又让他不知所措。

行走间伴随着清脆的铃音，悦目又悦耳。

这一句话却是正好戳中纪衡心事，他看着田七的侧脸，心想，要是个女人该多好。

田七见皇上这么不给面，只好讪讪，“才可不是女人。”

于是如意更加开心，凑过去笑嘻嘻地贴着田七的脸，与她摩挲，田七笑着回应，抱着他一边说话，一边走到纪衡面前。

三人便并肩行走，像是一家三。

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装束，站在得惊心动魄的天光之，竟也丝毫不见逊。

纪衡总觉得，有些事似乎要脱离掌控了。他心绪烦躁，不愿意去深想，不愿意去多想，甚至已经不愿意去费心思给自己找理由。他刻意回避着某一类事，刻意遗忘某些疑惑。他本能地认为，一旦他把某扇大门打开，那就再也无法回了。

田七走在他们后。如意走了几步，突然停，回要来牵田七的手。田七见皇上并未反对，也跟着如意停等她，于是走上前牵起了如意的另一只手。

田七要是个女人，该多好。

盛安怀素来会察圣意，但是这次，他没想对。田七越来越得皇上信任，最近几天又没什么异常，盛安怀自然而然地以为皇上所谓给田七换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