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尚书轻叹，“彼时陛年岁尚轻，对舅家很是信任。宁国公遗折之事，原本陛是私拿给辅圣看的，辅圣与陛商议暂且忍耐一二。可陛信任舅家，将此事告知了前承恩公，谁晓得这等势利小人，半儿不念陛圣恩，听闻英国公家有传国玉玺，就暗地里投靠了英国公。竟反将此事漏给英国公知晓。不然，英国公府或者不至谋反，辅圣公主亦或不需与英国公府反目。世间之事，多是坏在小人之手。英国公闻知宁国公遗折之事，立刻发难灭宁国公满门。之后，英国公步步坐大，辅圣断不能容忍英国公府凌驾于她的权柄之上，遂手除去英国公府。继而为陛遴选名门之女，联姻褚国公府，立后选妃，充盈后。几年去，陛顺利亲政，谁也没料到辅圣会突然自尽。”

“好生毒辣！”凭此一事，英国公治死宁国公一家都不冤，谢莫如，“哪怕是遗折，陛不会就全信了吧？”

谢莫如不大听这个，问，“英国公是如何得到的传国玉玺呢？”

圣，而更似驸。说来，方驸委实是个好人。方驸琴棋书画皆极通，唯独不世俗庶务，却也时常为人缓颊一二，又不会扰政务。你舅舅同方驸一个模刻来的，成天听琴诗，个才是足够的。”这种，帝王那是没影儿的事。

谢尚书，“他原是青城山人氏，少时因战乱父母双亡，在青城山观长大，自幼天资过人，十二岁时便已通读家经典。观的方丈有意栽培他以后接观，机缘凑巧遇到去观里上香的老永毅侯，老永毅侯就是现永毅侯的祖父。老永毅侯那会儿正在川西练兵，他老人家虽是武将，平生最喜会读书的人。见小士非同凡，说在观可惜了，那时薛帝师亦是年少，想是也有些少年心，由此随老永毅侯了山。老永毅侯为他延请名师，他不过六年便连夺三元，成为我朝开国以来最年轻的状元郎，由此得帝心。今上那时也年轻，说来，薛帝师比今年不过年长四岁，比老夫年轻的多。老夫当时也自负不算没有才学了，与之辩经竟险些丢脸，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哪。

“难不成就此推断传国玉玺也是确有其事？”把假话放在真话里说，真真假假，这也是常规手段了。

谢莫如对辅圣自尽之事看得很淡，她淡淡，“人不可能预料到所有的事。”

谢尚书慨，“当年旧事，你不知晓的，大约就这些了。”说完之后，老狐狸颇有种如释重负之。

“不止于此。”谢尚书，“据说那遗折不只写了这一件事，还有英国公府私开银矿金矿，私著钱，冶练兵械，训练私兵之事。金银矿与私兵一事皆被证实是真的。”在谢尚书看来，英国公府被灭满门也不冤，找死的事了不是一两。

谢莫如问，“祖父，薛帝师此人是何来历，祖父知么？”

谢尚书，“此事，据我所知，最初是由宁国公给陛上的一遗折中所言。”

谢莫如抬手自手畔沉香镇尺取一张素白纸笺，自笔架上取了一支小狼毫，将几件大事一一列来，然后问谢尚书每件事发生的年份，最后给谢尚书看了一年代与事件对应表，谢尚书颌首，“都对。”却是不知谢莫如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