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卧房，骆修从桌上拿起那本，还未翻开，被他随手放在桌角的手机震动起来。

“取经路走完了，”骆修一笑，“你确定抱回去的经书上有字么。”

除非……

“你‘完’了，骆修。”

须臾，那寒意在他底沉去，薄凉的笑浮上来：“看来上次挨了家法后，你对我送的礼不太满意？”

骆修坐到椅里，指腹随意一拨，懒垂着拿到耳边：“有事么。”

对面懒散轻嗤了声：“骆大少爷不是什么都算得准么，你猜？”

[你也有今天。]

兄弟两人间最熟悉的僵持状态。

“嗯，我心虚。”骆修垂着眸笑，声音温柔，“你来试试。”

一两秒后，他撩起，总是温柔的褐眸里浸着细碎的凉意：“你之前就给我打过电话，谁接的？”

骆修温柔地笑：“只要能达到目的，我不避讳任何手段。”

再抬时，他神如往日清冷，笑意薄凉温漠。

狼狈的自嘲。

“……”

“……”

他底那笑意镜花月似的，转瞬就碎了，半不剩。骆修抬眸瞥了一

如果让骆湛知，那大概免不了那句嘲讽――

“故意提上次的事激怒我，想带跑我的注意力？你以为我还是十几岁的时候？”

骆修眸一停，落过去。

对面大约想起什么非常不好的回忆，噎了两秒才冷嗤：“次你敢不敢不把我妈这种杀搬来？”

“本来以为只是个知你份的小姑娘，结果……是能让骆修在意的人现了？”

“……”

在尖前忘记咽的药片已经化开，蔓延着让人麻木的苦涩。骆修轻轻卷了，把药片咽去。

“你手机拿回去了？”

骆湛。

对面哑然几秒，蓦地笑了：“原来你是这个目的。”

“…我九九八十一难都走完了，就算试试对我来说也没什么风险，你最好别激我。”

骆修放书，转而拿起手机，屏幕上一个有熟悉的号码动着。

他慢条斯理地开：“唐染喜你，是喜你这么能脑补过度么。”

药瓶拧上放回药箱，骆修转。

持续片刻，骆修打破僵局，声音回到轻淡：“我今天心一般，没耐陪你玩兄友弟恭的游戏。如果你是为了完成爷爷的任务，那这一两分钟足够你交差了――毕竟你是弟弟，我让你，你先挂断。”

就在僵局即将再次来临时，骆修房间的房门突然被人叩响。

骆修翻开的指节停顿。

骆修搭在本上的手指轻动了，他没说话。

那双深褐的眸终于撩起，伴着一声不以为意的低哂，骆修随手翻开面前的本，指腹顺着柔的纸张划。

“……”骆修抬。

介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声音懒散里透着低哑，他像是仰坐什么地方，恣意地笑起来――

手机对他来说，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没几个人知他的号码，平常也基本不会听到这个东西响起来。

“――！”

骆修手里本一阖。

对面一顿，声音里的笑微凉去：“我还没说要什么，骆大少爷就这么紧张地拉染染挡箭牌，只会让我觉得你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