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明也不再隐瞒了，诚恳：“的确是番禺那边的生意，还必须丝上市就交货，实在没法，我这才求上门来。”

陆莘盯着吴天明，冷

“那方小公到底要多少丝？”陆莘可不听这些场面话，直问重。

吴天明立刻：“那丝价呢，也是一两二钱吗？”

吴天明当然不会说吴氏只准备一千石，咳一声：“这个不便明说，总之是大买卖。”

第三百一十六章

原本以为在吴天明那里套不什么有用的东西了，陆莘都打算另找门路，谁料这人又找上门来。

就见那位方小公不堪其扰的叹了气：“还请吴兄今早决断吧，这丝上市可没几天了。”

摆了诚恳姿态：“倒不是愚兄拿这单买卖当儿戏，实在是余杭丝价骤变，八钱的价格，连我都搞不定。若是你肯再升一二，这事才好继续谈去。”

这还真是油盐不啊！吴天明想了想又：“那这季丝少订如何？等到夏季，丝价应当就会降来了。”

方陵沉默了片刻，也叹了一声：“三千石这数不能变，而且要丝一上市，就让我先拉走。我也可以支付一半的钱当定金，剩的等到粮运到了再结。不过如此一来，粮价就不能低于一两二钱了。”

“要买二千石生丝？”话了，陆莘就是一凛，立刻追问，“可是跟那位方公的买卖？”

谁家有大笔的生丝，又肯卖给他呢？只是须臾，吴天明心中就有了个名字，陆莘那小不是也想局吗？

是啊，离丝上市真没几天工夫了，他得尽快才行！

方陵笑了：“这话说的，剩的丝我要从哪儿补齐？再说了，夏粮的价格要涨，才是板上钉钉的，我这边粮价涨了，你那边丝价却跌了，岂不是了亏本的买卖？”

余杭市面上，生丝买卖的能有多少？一冒这么大的单，还是吴天明这个吴氏主开，为的是什么还用多说吗？唯一的问题，不过是这单实在太惊人了，吴氏自家的丝都不够了，才要向外采买，这话传去，一般人都是不敢信的。

而唯一的问题，就是三千石丝要从哪儿了。吴氏手可没这么多生丝，其他丝商也不可能在丝上市时就手，只要在手里屯上十天半个月，就会再涨一波，谁也不会犯蠢啊。那想要谈成这笔买卖，就得先保证货源才行。

双方都涨了二钱银，看起来是对等，实则吴氏还是占了大便宜的，毕竟丝是斤算，粮却是石算，只是长这么二钱，就能多赚六万两了！如此一来，虽说还赶不上飙涨的丝价，但是夏粮涨价也是可以预见的，这桩买卖还是有利可图。

方陵顿时把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这我可不了主，哪怕白跑一趟，也不能随便改了合约。”

一想到这儿，吴天明就摆了笑脸：“贤弟既然有此诚意，再推脱就没理了。等我回去跟族中诸位商量一番，定然早早给你答复。”

方陵轻哼一声：“最一两，再就不能谈了。”

这当然说不过去，吴天明长叹一声：“方贤弟啊，你也知今丝价飞涨，看形涨过一两四钱也有可能，这要是八钱给买了，别说旁人，就是吴氏本家的族老都要把我生吃了。叫价这事，也总得你来我往才是吧，没有光我让步的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