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权利，没有自由，如果足够幸运的话，可以得到某个女人的，而获得构筑于寄生之上的幸福，如果没得到上天垂怜，也只有被裹挟在权之，毫无反抗之力地度过一生――这就是男人的宿命，这就是这个冷冰又残酷的世界。

丢这句话，鞋跟敲击地面的笃笃声响很快消失。叶萱坐在餐桌旁发了许久的呆，才慢吞吞地站了起来。

原本准备回房，她转过，大步朝门外走去。

它足够冷酷，也足够，但没有什么是血不化的，也没有什么是躯打不碎了。

叶萱的心彻底凉了，一颗沸火的心渐渐冷却，“但是，”她的嘴唇微微翕动，就像在最后的困兽之搏，“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

“小萱，”叶如放餐刀，优雅地用餐巾拭了拭嘴角，“我午还有一个会议，先走了。”

“啊？哦……”叶萱愣愣地看着母亲站起，忽然叫，“妈妈，我有一个疑惑，”叶如转过，示意女儿开，叶萱犹豫了一瞬，还是说，“政府对于男的制，会不会……过于苛刻了。女人和男人，都是一样的人类，不是吗？”

“――我才要去改变这个世界。”

叶萱在那一瞬间差要落泪来：“你能改变吗？”她不知自己是在问夏怀谨，还是在问自己，“你明明知不可能办到，你要反抗的，”她的膛剧烈地起伏着，几乎是愤怒地吼，“是49亿个女人！”

叶如没有说话，她看了女儿片刻，笑了笑：“如果一方拥有绝对的权，于弱势那一方势必会被剥夺人权，这是由人类的趋利本决定的，我想你不会不知。这样的傻问题以后不要再问了，今晚我不会回来，早休息。”

“我知，”夏怀谨的语气轻描淡写，却又如磐石，“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如果没有人愿意，那就由我去吧。”

但叶萱走夏怀谨的房间时，嘴角已经挂上了笑容。“你走吧，”她开门见山地说，“我给你准备了合法的份，原本……”原本是用来把夏怀谨分给她的，“到边缘港的最后一班航班是四，快走吧，”她竭力让自己的笑容更大，“

人类的趋利本？母亲说的没错，压迫者无法理解被压迫者，并非是由于压迫者各个都本邪恶，而是立场决定其法。在其中的叶萱，一开始又何曾谅过男的艰苦境？假如不是夏怀谨，她恐怕永远也不会问这个在母亲看来堪称愚蠢的问题吧。

这几天她想了很多很多，真是失败啊……明明比那个男人要大，在他面前，自己其实也就是个愚蠢天真的傻瓜。已经对他了那么多错事，叶萱想，不能再错去了。

结底，那是依附于他人之上的赐予，绝不是夏怀谨会欣然接受的东西。

因为是周末，研究所里只有值班的工作人员，林依正在办公室里整理实验数据，忽然看到叶萱急匆匆的影从走廊一掠而过，朝着供给的住所走去。“叶博士！”她叫了一声，叶萱似乎没有听到，“怎么回事，”林依低声嘀咕，“叶博士的脸好差啊。”

“所以啊，”夏怀谨底的笑意几乎要溢来了，那是叶萱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笑容，温柔的，却又带着永不退却的凛然，她终其一生，也未曾忘记过这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