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珠帘后传来一个女声。

只要一闭上睛，她就会想到那一晚萧晔脸上的神。他几乎是在乞求自己，卑微的，绝望的，用尽了所有力气与地乞求着自己。但叶萱还是拒绝了他，萧晔一步一步地朝后退去，他似乎是不敢置信，但心里又清楚，这就是自己上的女人，一个决绝又无的女人。

先是在叛乱中伏诛的赵王被枭首示众，赵王全家男丁，包括他年仅三岁的幼，全赐死。女眷一律没教坊，赵王的封号也被褫夺，废为庶人。接着是湖阳长公主，一杯鸩酒赏去，昔日的金枝玉叶自此便香消玉殒。而湖阳长公主的三个儿，包括她的第二任驸，以及事涉叛乱的驸亲族，斩首的斩首，放的放。

“九郎……”叶萱凝视着萧晔的面容，她想，萧晔一定只是睡着了，也许明天，也许后天，他就会醒过来，像以往那样拥抱着自己。“九郎……”她呢喃，“我后悔了。”她没有办法离开萧晔，更加不能想象失去他，在这漫漫此生中孤独一人的日，“醒过来吧，只要你醒过来，我们就远走飞，永远在一起……”

叶萱就这样等啊等，久到她几乎以为自己要活不去了，萧晔昏迷后的第二十三天

参与叛乱的废帝旧党也被连起，兵败当晚，郑年宽便在家中自尽，但郑家依旧没有躲过这一劫。崇德殿里，叶萱的声音淡漠平静：“郑年宽、郑永、郑世夺爵，郑氏诸悉诛，女眷年六十以上者可免其罪，年十三以上者徙岭南，不得发还，年十三以者籍没教坊。”有郑年宽的故交为其求，见到太后那一双冰冷的睛，立时便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孙鼎领着太医从殿鱼贯而，整座大殿安静极了，宦婢们都低垂着屏息凝神，连一针落在地上似乎都能听见声响。

叶萱在寻香的服侍勉用了一碗粳米粥，她似乎想笑，唇边的弧度却苦涩虚弱：“我如今……又哪里睡得着。”

那之后，他们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如果萧晔不能醒过来了，叶萱留在他生命中的最后一段记忆，便是那场痛彻心扉的决裂。

，只是官家……”

太后久不涉朝政，以至于很多人都忘了，她看似温柔宽和，但五王之乱时的杀伐果决可不是开玩笑的。就在官家昏迷的十几天，整座京城已经历了三轮血洗。

太后这是动了真怒啊，朝上人人都在议论。想来也是，官家如今还昏迷不醒，太后日日在麟德殿里照看，不眠不休，白日里还要与朝臣们商讨朝政，维持这个庞大帝国的运转。连向来胆小怕事的鲁王都忍不住劝她：“娘娘，要紧。便是九哥醒过来了，见您如此憔悴，心里也会难受。”

“官家如何？！”车帘传来一个颤抖的女声，惶急之，那声音几乎变了调。

孙鼎躬着腰：“臣已施过针了，只是官家不退，五脏为火所侵，还是……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说完这句话，他几乎连气都不敢。虽然珠帘后的那声音平静至极，但孙鼎知，稍有不慎，自己就要人落地。

“官家为叛军矢所伤……重伤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