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女人没有说话，而是细声细气地笑了起来，似乎觉得何富贵很稽。

同一时刻的铁山上，一个人走在光秃秃的山梁上，因为知明天不会有人

“对不起我？你是说你把我卖给那个外乡人，还帮他暴我吧？”低低的笑声伴着呜咽，“想我，正好，我来找你了，你就随我去吧！”

“我一个人好冷啊，我要你来陪我，就像刚结婚的时候，我要你给我被窝。来吧，勒死也不那么难受，只要一憋气，也就过去了。”

“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吧！我给你多烧纸钱――你要什么，我烧给你――不然，风光大葬！”

躲无可躲，逃无可逃，何富贵‘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婆，我对不起你，我也――我也不想的，我本想赢了钱就赎你回来，和你一起过好日的！真的，老婆！没想到你想不开，我也很伤心！我一直――我一直没有任何女人，我保证这辈不会有其它女人了。只有你！求你放过我吧！老婆！念在我们夫妻一场，你放过我吧，老婆！求你了，我给你磕！我给你磕！”他哀求着，叩如捣蒜。

何富贵吓得大叫一声，疯了一样起来跑，一路喊着救命，也不知自己跑到了哪里。在迎接赌运的恐怖仪式中，他虽然怕，但也没有这样被吓破胆的觉，因为毕竟他对那些纠缠他的东西并没有亏欠，而且知那些东西只是吓他，不会伤他命。可是这次不同，他的老婆来报仇了，要的正是他的命！

他骇然停住，不住的向后退。后面是黑暗的走廊，长得不见尽；左边是实的墙；前面，老婆还在步步近，只有右方有一光亮！

“不行不行不行！求你放过我吧！”

何富贵心里一凛，突然想起自己以前说过很多次这种话，可是从没有一次兑现，最后还把老婆卖了，现在听着这笑声，他到骨悚然，一种说不清的恐惧席卷了他的全，只觉得周围的空间每一寸都带着说不清的寒意，也不敢抬看，只觉得手背上有些，忍不住一抓，却似乎有东西咬了他一。低一看，发现刚才被钞票划破的伤正撒裂开，也不怎么疼，伤却渐渐变成一个人嘴的形状，对他咧开来笑，“富贵，还我命来！”血红的嘴说着。

“留你在人间什么，继续赌？”

前一闪，他老婆的原像显现了来。清秀丽的脸上，七孔血，一双充血的睛死死盯着他！

他说不话，从脑袋中间和嘴里涌了来。他很怕，不敢看那张凄可怖的脸，可是他的睛一直也没闭上，瞳孔中永远是那个抹不掉的形像！

当夜，金石镇暴富的传奇，逢赌必胜的何富贵楼亡。虽然旅店只有五层，但他着地，当场不治。

远，他的爹娘站在角落里，似乎要落泪了，和那天他请回赌运的时候也曾见过父母的遗像有这副表，怎么他现在才觉得爹娘的中是怜悯和伤心而不是欣呢？为什么现在才明白？！

“不行！”何富贵惨叫一声，转想跑，可那绳套似乎有生命一样，如影随形一般的跟着他，他在房间里抱鼠窜却本逃不开。

“夫妻一场？”女人凄惨地笑着，“你把我卖了时，念过夫妻的分吗？你把我迷昏时，哪里想过我是你老婆？！”

“不赌了！我发誓！绝对不赌了，我发誓！”

当他意识到撞碎玻璃和跌落在地的人都是自己时，大睁的双中，他老婆嫁给他那天的妆容现在他的睛里，“来吧，富贵，欠的，总是要还的！”

“老婆，我很――对不起你，可是，我也很――想你，你原谅我吧！”

死，“我死了五个月了，你为什么不来陪我，我一直等你呢。”

何富贵慌不择路，拼尽了全力向右边冲去！只觉得被什么阻拦了一，然后是玻璃的碎裂声和重的落地声，最后满天的星光突然直他的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