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蓝桦失望地看了她一，又看了看那两个更加恭敬的儿媳妇，最后才挪到胡德才上，“胡老爷？”

熬了这么久，总算熬到胡太太开，度蓝桦心中的激动难以言表，她正聚会神听着呢，突然从门外闯来一个中年胖。

胡德才一张胖脸上满是油汗，呼哧带地弯腰行礼，“不敢不敢。”

“是别人杀了你儿，而非你儿杀了人！”

胡德才明显愣了。

男人不必承受生育之苦，天生就比女人更凉薄、狠辣一，与其替死去的人讨还公，还不如牺牲他一个，保全一大家！

从他颤颤巍巍跪去，到后面艰难地爬起来，整个过程无比漫长，无比艰难，足足花了将近两刻钟，上座那位度夫人就一直这么沉默着，冷冷地看着，一儿喊停的意思都没有。

胡家两个儿媳犹豫了，看了看倒地的婆婆，又瞄了瞄上首，似乎是忌惮度蓝桦的威势，没敢上前搀扶。

“死者为大，你还有什么不敢说不能说的！”

“不知夫人驾临寒舍，草民有失远迎，实在是罪过罪过！”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我已经为这个家背负了这么多，现在孩被人杀了，我替他讨个公怎么了？

是啊，我是当家主母没错，可我也是当娘的啊！

而现在，度蓝桦对这个缸的第一印象很不好！

这个时候，度蓝桦突然猛地拍了一把桌，砰的一声巨响后，胡太太哆嗦着摔倒在地。

胡太太似乎十分畏惧丈夫，胡德才刚一现，她的脸就飞快地变了好几变，跟调盘成一样，再也没了开的意思。

度蓝桦没声，只斜瞥了阿德一。

在一波接一波的攻势，胡太太心中的天平终于彻底倾倒。

她一句紧着一句，胡太太三年七个月来一直被痛苦和挣扎蚕的心疯狂摇摆起来。

一直站在度蓝桦后当影的阿德终于开，在她耳边轻声：“看这格和方脸，应该就是胡德才了。”

胡德才飘了许多年的心猛地落到谷底，好像寒冬

可现在？

胡德才是个胖，了名的胖，了天一米七五的，可看上去至少有两百五十斤，酱铜钱纹绸缎袍包裹的躯圆硕，快步冲来时甚至微微了波浪，酷似移动中的缸。

没人敢上来帮忙，哪怕胡德才中间打了几个踉跄，险些数次摔倒。

她很有理由怀疑对方是故意打断胡太太的话。

这一嗓，不光把度蓝桦吓了一，还将胡太太到了嘴边的话又吓了回去。

“胡太太，我本怜你们是受害一方，所以才亲自登门，可你自己瞧瞧，你又是怎么敷衍的？”

“民妇，民妇确实不知，可三儿边打小就有两个小厮跟着伺候，日夜不离的，他们”

老爷常年忙于生意，是我亲手将他从那么丁儿拉扯长大，看着他学走路，听着他喊第一声娘……

阿德心神领会，当即把脸一拉，“胡德才，夫人面前，也有你站着说话的份儿？既然知不敢，还不跪行礼！”

西域香料价比黄金，几代积累来，他虽不算云汇府首富，但好歹也是富商第一梯队中的佼佼者，又是这个格，历任官员都会卖他个面，哪怕行礼，也往往是行到一半就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