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黄泉这里可闹了，来往的鬼魂络绎不绝的，甚至还会有生魂误。哪里像现在这样，本看不见一个鬼影，甚至还濒临崩碎。

顾青瑾想到许蒹一家人，还有那些死在万佛村的千千万万的人，思忖：“也许，对于这个世界来说，这样的

看过洪、陶两家父母那么痛苦的样，她心里既自责又庆幸，自责大家都死了，就她一个人活着，多么卑劣。同时她也庆幸，自己活了来，不然的话，她的父母，也将会陷失去孩的痛苦之中。

许蒹走过去，伸手拥抱她，低声：“妈，您放心吧，我不会再想不开的……”

甚至就连风的气息，也产生了变化。

许蒹默然，一直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不见，这才转过来，然后便对上许父许母担忧关心的目光。

种种负面的绪，让人心中忍不住生一种憋闷与焦躁来。

白减看了她一，见她低垂着，似乎有些难过，迟疑了一，：“也许，将万佛村的那些魂魄给超度了，大地之中的痛苦，会减缓很多？”

“怎么了？”白减推着轮椅走过来，低声问她。

说不定哪一天，这个黄泉就会彻底溃散，就如散在天地间的那些魂魄一样，变成天地间的一缕清风，成为天地间的养分。

顾青瑾没说话，只是微微闭着，神专注。

可是死在万佛村里的人又岂止是一两个，那是成千上万的数，因此，像洪、陶两家这样况的，还不知还有多少。

悲伤、痛苦、怨恨……

而他们的悲伤与痛苦，尽皆涌了大地之中，让这片土地之中的痛苦逐渐增加，顾青瑾几乎能听见脚的大地在哀鸣，在悲伤，这让她的心里也有一些难过了。

花店。

*

是她的孩啊，是她的骨血，是从她肚里掉来的一块肉，如今母女两人天人永隔，对于一个母亲来说，这大概是世界上最残酷的一件事了。

洪、许两家的人离开了，许蒹注视着他们的背影，只觉得在黑暗中，他们的背影看上去格外的佝偻，似乎一瞬间老了十几岁。

“……末法时代，便是连黄泉，也落寞了啊。”顾青瑾说。

顾青瑾将手里的土洒，：“刚刚许蒹跟我打电话，说洪溪和陶艺的家人找过来了……那力量消失，他们的记忆自然就回来了，记起了被他们所忘记的人。”

白减一笑，从轮椅上站起来，拉着顾青瑾往前走了一步，一秒，两人便站在了黄泉的路上。

顾青瑾看向他。

“蒹蒹……”许母叫她。

白骨所扑就的路，踩上去的时候，骨之间顿时发嘎吱嘎吱的声音，两侧的九个泉咕噜噜的冒着黄的泉，隐没在白雾之中。

而这份记忆，对于他们来说，是那么的沉重，那么的悲伤，简直让他们不堪重负，要被这些绪给压垮了。

半晌，她睁开，伸手抓了一把地上的泥土，喃喃：“你受到了吗，土地之中的怨气与痛苦增加了……”

白减淡淡的：“大势所趋，天意如此……这是这个时代的，鬼神注定消亡，主宰这世间的，只会变成人类。”

顾青瑾将电话挂了，走到了花店的后院，蹲，将手在泥土之中，静静受着土壤之中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