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瑾说：“那你知你快要消失了吗？”

他低看着自己的手，刚开始变成鬼的时候，他浑浑噩噩了好久，后来恢复了清醒，也想着唱戏。只是可惜，没人能看见他，所以他唱的戏，也没有任何人能听见，这也是他最遗憾，也是最寂寞的事。

……

顾青瑾问他：“为什么？”

那时候的他，还没这么透明的，可是现在，只剩以一个模糊的鬼影了。

顾青瑾看着他，叹了气，有些可惜的：“原本我是想吃了你的……”

男鬼毫不犹豫的，应了一声：“嗯。”

“……”

白减问：“就算他们不知这是你唱的？”

白减摇，：“你不懂，有时候无止境的望，是能让人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来的。”

再之后，他就遇到乐刘继之。

男鬼说：“我活着的时候，就不大好……小的时候，班主不嫌弃我，收留了我，好不容易长大了，可是没唱多久的戏，人就死了。等死了成了鬼，倒是能痛痛快快的唱戏了，可是又没人能听到。”

男鬼，：“知……”

白减笑了笑，开：“刘继之今年才三十二岁，他以前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他靠着霍骁获得了现在的名声，现在还是风光得意的时候。你说，他舍得放弃现在大好的未来，以后寂寂无名过一辈？”

――这也是他学习了千百遍的结果，即使他本尝不所以然来。

顾青瑾疑惑的看向他。

男鬼顿时松了气，但是看着顾青瑾的目光中仍然带着几分恐惧――没想到看上去人畜无害的，竟然是最狠的。

他又叹了气，“当初当人的时候，唱戏没唱得痛快，没想到死后，也不能尽的唱。”

所以他与刘继之之间，其实是很公平的，大家不过是各取所需，谁也不欠谁。

他笑：“我只希望，在我消散之前，能留更多的戏，能让更多的人听到我所唱的戏。”

他从车窗那里飘去，很快的就不见了踪影。

霍骁兴的回到刘继之家里，他穿墙屋来的时候，刘继之正坐在客厅里喝茶。茶香氤氲，他的动作看上去却十分的有优雅。

算各取所需。我的梦想，就是让大家都听到我所唱的戏……”

很快的，他就要消散在这个世间了。

“……不过我现在不想了，你唱的戏很好听，应该让更多的人听见。”

“刘继之是唯一能看见我的人，所以我也能附在他上，借用他的来唱戏，也算达成了我的心愿。”

男鬼顿时惊恐的看着她。

天已经黑了，车窗外无数车辆在路上穿过，灯光交织在一起，一片斑斓璀璨。

车里瞬间就安静了来，司机坐在前方，一直观鼻鼻观心的，像是什么都没听见看见的样，可以说是十分的镇定了。

“……今天遇见你们，我真的很兴。”男鬼笑，“那我就先回去了……对了，我姓霍，叫霍骁，谢谢你们。”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怨怼，只有对戏曲的喜。他打从有记忆以来，就开始学唱戏，一直到死，都仍然想着唱戏。

他是农村的，小时候邻居家有个老爷爷是唱戏的，他那时候对唱戏很兴趣，便跟着那位老爷爷学着唱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