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要这俗人着雅事，半雅半俗，说还休，那才叫有意思。

        江澄还回呛过一句那要是全雅之事岂非更好？

        聂兄说世上本来就没有全雅的事，就算有……庙里的神仙真人便是了，但泥的像不也是俗吗？

        魏无羡当时又补问了一句那为何不画雅人俗事儿呢？

        聂兄当时回答，想来是这心木先生也是一个凡人，接不到雅人，就算能接到，又哪里看得到雅人行俗事呢？

        当年少年懵懂，三个小光棍儿就是在这样的玩笑之中赏鉴心木先生的人图册，简直是自以为是的乐趣。

        心木先生！却原来便是你聂怀桑王婆卖瓜！魏无羡一想到当时他跟江澄听到聂怀桑一套一套的品鉴人的理论佩服得不得了，就隐隐觉得有些丢人！当初蓝湛总是在他们附近没，他当初只以为蓝氏的掌罚弟看不得他们这样的纨绔浪行为，现想想，这样三个没脸没还觉得自己特立独行的小憨批，他要是蓝湛他都懒得理……蓝湛……雅人行俗事……聂兄的理论确实是……有理……脑里想些有的没的。

        除了画画，聂怀桑还把他那些宝贝似的文玩字画扇拿来，跟姑娘们上课……是的，上课！也是，画舫上的姑娘，什么满腹诗书气自华，不过说得好听而已，真真正正能有什么见识？聂怀桑倒是把姑娘们都叫过去，把字画一幅一幅摊开了，凑近了让她们欣赏，一一讲解……这是什么年代哪位大家的丹青，特是什么，被哪些收藏家收藏过，怎么辨别真迹……有时候还傲地跟她们说，日后你们要是看到有客人显摆什么拿到了真迹，那一定是假的，因为真的在我这儿……那个嘚瑟的样，倒是前些年唯唯诺诺战战兢兢的聂宗主不曾有的模样……

        一日起，带上了两个健康些的姑娘……登山！魏无羡本以为聂怀桑好歹也是修仙之人……爬个山应该还是力够的，到速度应该是极快的……结果……他是个怜香惜玉之人，看着姑娘们穿个山涧过个小溪都滴滴一副走不动路的样，倒经常隔了一块绸帕扶姑娘们一手，慢慢拖着拖着，竟然也到了夜暮降临的时刻了。

        远远坠在后面，魏无羡是看的清楚的！那两位姑娘很明显想要勾引怀桑，想来也是，若能嫁给这样的公哥，哪怕妾为侍，也比在画舫上卖笑好啊。一个赛一个的可怜，荒郊野外的，对着这不解风的聂兄直呼害怕，都慢慢凑了过去……聂兄倒好！从乾坤袋里取帐篷被褥、长明灯等一应野外生存的用品，将姑娘们安置好了，自己钻了另外一个，案几、油灯、笔墨纸砚都摆了来，将白天的人景图临了来……

        魏无羡百思不得其解，当初他和江澄是为什么会认为这货是风月老手的？这些人在他里是跟风景一样的吧？不过也是，聂兄是这样，江澄也是这样，他魏无羡好像也是这样……果然脾相投，当年才能成为狐朋狗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