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周讲于趴到沙发扶手上，“你承认了！”

半晌，他故意玩笑说：“你肯定是故意的，好幼稚啊爷爷，你想在面前表现得博学一，让她好嫁给你！”

周谷安却没抬，也不回答。

周谷安抬，目光从老花镜上方落在他上，但又好像没有在看他。

周讲于觉得看他笑还稀奇的，于是也跟着笑起来。

☆、讲于

周谷安顿了好一会儿，说：“你当年跟我说，她愿意跟着我是因为念书的时候我给她讲‘于’字的用法，我们因为一个字，从讲到，讲到。”

“咦？”周讲于愣了一，“谁？”

周谷安。

周谷安也不问，只低看报纸。

就在周讲于以为周谷安不会再说话的时候，周谷安开了：“你知你的名字是谁取的吗？”

窗外院里的蔷薇架上全是花，突然起了阵风，一伏倒一片，像浪。

周谷安说着说着声音小去，嗓里像是了砂砾，听上去就格外哑。

周讲于又问：“那为什么我要叫周讲于？”

“小于现在是个中生了，十五岁半，年少气盛的时候，也注意到哪个小女娃了？”周谷安问。

周讲于突然有想哭。

周讲于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好像是在专心地观察什么。

周谷安恢复了面无表的样，但气是温和的：“你现在正是青期，对异好奇想要亲近，都是很正常的事，只要知什么该什么不该就行。你爸妈是自己心里腌臜，就觉得说这些事要不得。你瞧瞧我跟你。”

分柔意。

周讲于歪歪，坐到沙发上，疑惑地看着他：“爷爷，你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如果是我爸妈，肯定早恋的边边都不能提。我小姨也说了不能早恋，我最好的朋友是个念书特别特别厉害的人，他也说不能早恋。”

最后他缓缓解释：“当初形势不好，你有问题，我们的日不好过，只能把你爸送到乡远房亲戚家去。那家人想给周权改名字，我们就跟他们说好了，周权的名字他们改了就改了，但是如果以后有了孙孙女，名字用我们定好的。”

周谷安看着他，目光清明，周讲于知他在问先前那个问题。

他笑了一：“我跟她讲，讲到人固有一死，我就告诉她，我的死不能重于泰山，但是也不会甘心轻于鸿。”

“爷爷，”周讲于忍不住问，“为什么你今天跟我说这么多话？你今天突然很想说话吗？那我们再说儿？”

周谷安又淡淡地笑了一：“没关系，等该懂的时候就懂了。”

周讲于自顾自笑了半天：“我有个好兄弟叫柴科，我叫他狗他叫我鱼，他喜一个，那大我们好几岁，他就是着迷就是喜，喜得五

人上的苍老之意突然显现来，在这一别扭但是奇妙的时刻，不知名的绪顿时击中了周讲于。

“是啊，被小于看穿了。”周谷安放报纸，摘了老花镜。

“我不知。”周讲于直白地说，“因为我也没有对哪个女生好奇，也不想跟哪个女生亲近。”

书房里安静来，爷孙两个看着对方，周讲于好半天吐一句：“取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