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科撇撇嘴，不说话了。

宣禾跟来，迟疑地喊了一声：“姑父。”

旁边知力在给兰姨讲理，兰姨叉着腰气。

周讲于半是耍赖半是真诚地说：“小姨，叔，真的不是我们惹事儿，我们不还手难等着被人打吗？”

到了堂屋中间，谢军停来。

宣禾说过放学会一起来，但是刚才没见到人，谢呈知肯定是碰上了谢军，早被着先回了家。

叶知秋说：“叔叔阿姨，老师，我可以作证，是王虎他们三个先找他们麻烦的！”

果然，拐过弯能看到家门的时候，宣禾已经在路边等着了。

知力闻言忙解释：“谢爸爸，周家小姨，王虎那三个确实是比较调，你们来之前我已经见过他们家长了，但是这个事不能不说大家都有责任……”

到了周讲于家门，姨侄俩停来，谢军冲人，沉默着自家门，谢呈跟在后面。

周讲于跟兰姨噼里啪啦地讲，说着说着回来看了谢呈一，谢呈冲他勾了勾嘴角。

宣芳玲在厨房里饭，听到这一声忙慌慌地跑过来：“谢军

谢呈心里的不安飞速扩散着，他知谢军是生气到十分了，估计是要等回家再算账。

谢军：“跪。”

谢军过完年就走了，乍一回来已经是秋天，平时电话也打得不多，而且家里没电话机，都是打到铺上，谢呈接到的机会极少。

谢呈没动，谢军：“跪！”

谢呈觉得自己应该问问，关心一他在外面过得好不好，但是看着谢军严肃的侧脸，他却一句话也吐不来。

他这回应反常，周讲于皱了眉。

柴科忙帮腔：“对！打架也是因为他们先来揍我！”

周讲于于是书包都没放，朝谢呈家跑了过去。

知力严厉地看他：“你闭嘴！”

谢军没应，过了两秒，说：“书包放。”

周讲于低着，偷偷移了目光去看谢呈，谢呈盯着地面，脸上一片空白。

已经是刚才说过一次的话，不等他说完，兰姨打断：“老师说得对，该怎么惩罚怎么惩罚，往严了罚！”

知力笑了笑：“作为他们的班主任，应该的。”

他看着兰姨，突然有羡慕周讲于。

从小就这样，谢军生气的时候沉默，谢呈就会更沉默。

谢呈跟谢军走在后，气氛完全是两个极端，父俩一句话也没有。

周讲于看了看兰姨，兰姨小声说：“毕竟是别人家的事，你少手，我先去饭，早回来。”

谢军来之后第一回开了：“谢呈这孩脾气怪不合群，教起来肯定不省心，多亏老师费心了，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

周讲于站到堂屋门，不知该还是该退，谢呈看了旁边的宣禾一，默默把书包放到了桌上。

宣麦正坐在桌前跟自己五棋，看到这父俩都一脸严肃，默默踮脚，从椅上去。

终于是说到差不多了，柴科爸妈还没来，叶知秋被知力着先走了，剩两家人一起学校。

周讲于和兰姨走在前面，周讲于一直在控诉王虎那三个多可恶，兰姨其实知他平时不会主动惹事儿，刚才也就是给知力看的，现在也只是有无心地骂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