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霄承当然也知这件事，笑容淡淡的：“思容，你可以一直胆小，没人笑你的。”

他分寸拿得极好，甚至连段思容的喜好也一清二楚。

袁霄承和舒卉云都怕她被吓着，其实也有缘故，段思容小学三年级时楼上一爷爷因病去世，他病的难受，死前并不好受，过两天楼里小孩病了两个，大人都说是有脏东西吓着了，那时正在破除封建迷信，这说法也是私底传一传。

“我真的不是小孩了。”

段思容笑：“都在燕城经常见面，我要是不请师哥，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好。”

姜天明挑了挑眉，也笑，目送两人离开。

段思容不巧听在耳中，回家时就很怕，又碰上楼梯间灯坏了，冬天晚上放学回来一片乌漆嘛黑，忽然窜个猫给她吓的够呛，还扭到了脚。

袁霄承没来由生一不悦。

他话语中都在谢许茵林对段思容的照顾提，退有度，一切以未婚妻的立场着想，姿态诚恳。

双方应酬客气，也只在片刻。

中午宴席更加简便，段思容猜想姜天明想让许茵林走的风光，不肯让人说他占许茵林便宜、丧事办的抠门，宴席也规规矩矩，简单庄重，席上人已卸去悲伤。

姜天明知识趣，知晓袁霄承是军人，一句话不曾多问，安排他们午后可留在饭店吃饭，亦可尽早回家休息。

男人文质彬彬，不同于北方人的大疏朗，带着江南的温如玉，眉目清明，像是在认真的恭贺他们。

段思容回过神，摇摇表示没事。

袁霄承不着痕迹：“姜先生节哀，思容刚参加工作，有些事不够纯熟，许老师教她许多，我来是应该的。”

“姜师哥也注意休息，不用忙着招呼我们。”

十钟接回骨灰，姜天明已买好墓，妥妥当当将许茵林葬，墓碑罗成，只见照片上的音容笑貌，宾客一一鞠躬离去。

很快，遗告别送去火化，段思容怔怔望着许茵林离开的方向，从此之后，世间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

后来传言中段思容就成为被老爷爷吓到的第三个人。

“思容，你们结婚时一定要通知我。”

姜天明笑容不变：“思容格好，妈很喜她，您再客气就见外了。”

这时，姜天明应酬过其余领导、亲朋，朝他们走来，客气的谢：“袁先生，你能拨冗前来，我真是太激了，娘看到你们也会很开心。”

段思容和袁霄承草草吃了便离开，姜天明送他们到酒店门外，礼貌周到。

姜天明果然没再多留。

袁霄承见她神异样，低声提醒：“思容。”

段思容嘟嘟嘴巴：“胆小有什么好不承认的？”

段思容背影渐渐轻松，抬手指了指一风景，袁霄承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来，

但他们谁也没有说的婚期。

段思容有些奇怪，又挑不哪里不对劲，她确实不喜应酬，但今天不同，是许茵林的葬礼，持到最后的宴请她也不会有怨言，来时便已经好打算上午都消耗在此。

“思容这阵和我照顾妈也很累了，我知她不应酬这种场合，难得的星期天你们换换心，别一直消沉去。”

导也在，袁霄承特意前来拜祭，互相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