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讶望向那绸帘，听见一清冷隽永的声音淡淡：“让她说。”

“你疯了！”

清辉长老表极其难看，他想说什么，但谢明瑶听够了他的话。

谢明瑶一边吃力地躲着清辉一边：“是他要过千岁诞辰，急需我这样一个空灵的关门弟，是元晏在街上发现了我，主动要将我带回来，若我谋害苏芷汐是错，那你们每一个都是帮凶。”

清辉长老刚说到这就说不去了，嘴唇使劲动却开不了，显然是檀冰所为。

谢明瑶也看来了，她整理了一自己本就脏污的法衣，让它们看起来至少不那么凌乱，又理了理凌乱的发丝，脊背直，语气平静：“如果我这是歪理邪说，清辉长老何必那般激动？歪理邪说自己便站不住脚，哪里还需要你来阻我。”

清辉长老听她狂言吓得脸苍白，登时便要将她带走，谢明瑶早就有所防备，撑着躲开。

一轮弯月，代表溶雪。

“尊不要听她的歪理邪说……”

看来这里的神话传说和现实里也不一样啊，这群人压儿不知嫦娥是谁，但玉兔……总该听得懂吧。

“尊。”谢明瑶不再理会清辉，转而望着那白绸，迟疑几秒，“又或者……师尊？”

谢明瑶抹去嘴角的血迹，摇摇晃晃地站直，被清辉长老这般当世大能如此斥责，她竟然还能笑得来，看起来颇为轻松。

“唔唔唔唔！”清辉长老心里苦啊，他想辩驳，但发不声音。

“你们所有人都有错，你是，宗主是，元晏也是，尤其是这里面至无上的尊，哦，或者说是我的师尊，他更是。”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谢明瑶扫了扫清辉长老臭臭的脸，“只记得将登上溶雪的人换成苏芷汐，未曾想起早给了我这个印记，后面都没消掉，现在特别后悔吧？”

“闭嘴。”她冷声，“你们一个个都觉得我无药可救，觉得我该死，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难不是坐在里面的尊吗？”

她盯着那阻隔视线的白绸轻纱：“我是曾挂在尊名的弟，理论上来说，哪怕我没拿到正式的份玉牌，也还算是他的徒弟。”

她牵起嘴角无谓地笑了笑：“还不是因为你也觉得这有些理，所以才慌乱不堪。”

“铮”——刺耳的声音响起，清辉长老的掌势被迫转开，灵力翻涌，没伤到谢明瑶，反倒是自己闷哼一声，受了伤。

谢明瑶目光炽烈：“如果你们将我看真正的弟那样一视同仁好好教导，哪怕你们尔反尔真的不想让我上溶雪，提前告诉我一声也行，非要我在那天无措又绝望地被换来，让我日后每时每刻活在自我怀疑和排斥里，那我生恶念，这难不是理所应当吗？”

“够了！”清辉长老急着要她闭嘴，这次了重手，谢明瑶看着躲不开，这一掌去她怕是天灵盖都得被掀开，但她一都不怕，都没眨一，就那么盯着清辉。

“我找死？”谢明瑶慢慢，“我就算找死，你也没资格死我。”

声音带着怒意，“不知从何听来的古怪传说，竟敢拿来戏谑尊，逆徒找死！”

她手腕翻转，将衣袖拉开，让檀冰也好，清辉长老也好，看清楚她腕间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