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最脆弱不过，一旦心了病，便是大罗神仙也无法修复。女郎，你最好好准备，就算聚魂回来，她可能也不再是从前那个人了，会变得记忆缺失甚至没有。”

        黎寒光跨客栈门槛，隔得远，只能听到羲九歌不甚清晰的回话：“没关系，只要她回来就好。何况她被之一字伤得极重，不记得从前反倒是好事。”

        是好事吗？黎寒光想到羲九歌，心中那不祥愈发突兀。

        若篱用余光偷觑，确定黎寒光真的走后，她突然变了脸，换上一副忧心忡忡、言又止的模样，对羲九歌说：“女郎，今日家若有冒犯之，请女郎原谅。但家是被的，实在不由己。”

        说着，她半垂巴，楚楚可怜的侧脸。羲九歌默不作声挑眉，她仿佛命犯绿茶，昨夜刚应付完一个黑心茶，如今又来一个小白茶。

        羲九歌问：“怎么回事？”

        若篱终于找到机会，立刻把黎寒光如何对她用搜魂术、如何胁迫她行勾引之事、如何暗示她冷落羲九歌的事全抖了来。最后，若篱跪坐在茶桌边，泫然泣：“女郎，知他是您的枕边人，而不过一只狐鬼，卑贱如泥，死不足惜，说这些话实属不识好歹。但不忍心女郎被那些魍魉伎俩蒙骗，只能逾越提醒您，惟望女郎小心。”

        若篱面上装的楚楚可怜，心中却在冷笑。呵，他有两幅面孔，别人就不会吗？当日羲九歌和黎寒光走来时，若篱两方掂量，选择了常理上来说更好勾引的男神仙，万万没料到选错了人。若篱痛定思痛，决定去挖黎寒光的墙角。

        天界遍地贵人，但能被称为神女的没多少，能睛都不眨拿到瑶池的更没有几个。连那个黑心莲都死命缠着，可想而知这位神女的份有多了不得。三界虽然男女成婚是主，但也不绝对，退一步讲她没名分也无妨。

        多亏羲九歌和黎寒光待久了，如今已能轻易识别这些看似可怜贴的话音背后的机锋。她倒没往别想，只以为若篱怕被黎寒光杀死，所以来找她寻庇护。羲九歌说：“你无需说这些自贬的话，正好，我有一件事请你帮忙，作为报答，我会帮你离开幽都。无论你想去人间还是天界，我都能帮你拿到份文牒。”

        若篱听后吃了一惊，意识去看羲九歌，然而对方脸平静，目光清明，没有任何贬低、责备之。

        再明的话术也怕直来直往，若篱骤然生局促，在羲九歌面前，她习以为常并引以为豪的那些手段，突然显得低劣起来。

        若篱沉默了片刻，问：“神女份尊贵，有什么是需要帮忙的？”

        “当然有。”羲九歌说，“我毕竟是外族，去寻天狐要血有瓜田李之嫌，你算是他们半个同族，由你去说会好得多。瑶姬是我很重要的朋友，能否请你帮忙，助我救活她？”

        若篱垂着睛，很明显，以羲九歌的份，就算她自己不方便去找狐妖，派人去也不过说句话的事，但她却认真恳切地请若篱帮忙。

        与其说帮忙，不如说是施恩，不动声将她从幽都救来，还不落因果，不用她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