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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歌 第77节

,而是他们就地取材,用某种法粘到人上。在青州时,我还遇到几队更阶的士兵,他们的手像鹰爪一样尖锐,轻轻一抓就能刺穿人的脖颈。”

        “鱼鳞,鹰爪……”谢玖兮若有所思,“龙有九似,鳞似鲤,爪似鹰,莫非,他们想化龙?”

        萧铎微叹:“很可能是的。”

        谢玖兮难以理解:“人已经繁衍了成千上万年,看起来是六界最弱小的生灵,却能超越妖、怪、鬼、灵,成为陆地上数量最多的生命,可见人的躯是最完稳定的。他们为什么要放弃本就很完的躯,去拼凑动的呢?”

        萧铎浅淡笑了笑,漫不经心:“可能是因为贪心不足吧。人世大分苦厄,都来源于不知足。”

        谢玖兮想到自己一路走来看到的景象,叹息:“穷人想要财富,富人想要权势,等成了权势巅峰的帝王,又想求长生不老和大力量。但金银珠宝从不属于任何人,待人化为一抔黄土,金银依然如故,无非是换了一位新的保者。谁都知这个理,但谁都勘不破仇嗔痴贪,连北方那位神秘的龙神都囿于自。到最后唯有山川河海、清风明月永存,无声注视着类似的事一遍遍重演。相比于人,这些才更像人间真正的主宰。”

        分别一年半,她的心境似乎与从前有许多不同,萧铎悄无声息望了她一,问:“你不喜这些吗?”

        “不是。”谢玖兮说,“曾经我想不通,人为什么要在注定徒劳的事上浪费一生,但守城这一个月,我好像突然明白了。金银珠宝生带不来死带不走,皇权富贵转成空,无论王侯将相还是绝代佳人,百年后都是一堆白骨。这样想来,唯有活着时受到的喜怒哀乐、仇,才是完全属于自己的。”

        萧铎确定了,她确实变了很多,以前她哪会在乎?萧铎不动声把玩着手中的刀,不经意问:“以前皎皎最不耐烦了,如今竟也能说这么多慨。是什么人教你的吗?”

        萧铎敢发誓,如果谢玖兮嘴里吐一个男人名字,他现在就去杀了他。

        谢玖兮迎着初冬清冷凛冽的风,低不可闻:“大概是吧。祖母教了我那么多年何为手足亲,我却现在才明白,可惜她永远不会知了。”

        原来是亲,萧铎稍稍放心,半真半假地笑:“皎皎里的就只有亲吗?”

        曾经谢玖兮不懂人什么事都直来直去,说话也只停留在字义表面上。现在她隐约从萧铎的话中听些许其他意味,反问:“那还应该有什么?”

        再多话术在直白前都是枉然,萧铎的节奏被打断,一时冲动脱:“那我呢?”

        她在长达一个月的生死漂泊中终于明白了人最本能、最博大的——亲人之。那他呢,在她心中,他到底属于亲、友还是男女之

        萧铎习惯了迂回算计,连谢玖兮都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直接问了来。谢玖兮不由顿住,就在她愣神的功夫,一个士兵急匆匆跑来:“报,将军,有急事。”

        萧铎眯起睛,目光不善瞥向报信的士兵,来的可真不是时候。谢玖兮止住要说的话,示意萧铎先去办正事。

        萧铎没办法,随着士兵走向另一边,目光中的寒气如有实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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