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地睁大睛：“为什么要挖妖丹？”

        黎寒光一时竟无言以对。他笑了笑，摇摇：“没事，你烧吧。”

        她生来就在云端，不识人间疾苦，可能长到现在都不懂钱的意义。这样很好，她永远都不需要懂。

        太阳神火比炼丹的火还要烈，一眨的功夫，幻妖就只剩一缕飞灰，被风轻轻一就没了。黎寒光近距离看着这一幕，心想难怪她不懂近战，有这样的天赋，什么东西能近她的呢？

        羲九歌放了火，一轻松地往另一边走去：“幻妖死了，姬少虞他们应当也能来了。他们在哪里？”

        幻妖死了，他们短暂的合作也结束了。羲九歌看到前面草丛好像倒着一个人影，赶紧朝那边走去。黎寒光慢慢跟在她后，月光落在两人之间，清风过，两边的花簌簌作响。

        明明只有一步之遥，却好像遥不可及。

        走近后，羲九歌看清后面的人影是姬少虞。她提着裙就要跑过去，黎寒光跟在后面，余光扫到不远草丛被压倒一片，看大小和幻妖差不多，但上面却空无一。

        空无一？

        黎寒光本能觉得不对，他和羲九歌在失去法力的况就能把幻妖杀死，这样一只妖怪，姬少虞等人会打不过吗？可是姬少虞却晕倒在这里，前方打斗的痕迹尚在，幻妖的尸却不见了。

        幻境找不到羲九歌心底的漏，便编织数十万年前的景象，可羲九歌今年不过一千岁而已，她记忆里怎么会有数十万年前北刹海的山川地貌？就算幻境想要欺骗羲九歌，见过羲和的人有那么多，为什么独独要托辞盘古。今夜，盘古现的频率未免太了。

        黎寒光骤然意识到，相传盘古陨落时，肺腑化成北刹海，而那只幻妖吞云吐雾、黏的方式，多么像肺腑。

        黎寒光心不好，他们被这片花海欺骗了。姬宁姒等人赏花时，喜溯月昙的洁丽，可这不过是人加给植的，一万年开一次的花朵，它如何繁衍生存？除非，它不靠植的方式生存。

        他们都以为幻妖和溯月昙是共生关系。但如果，连幻妖都是溯月昙幻化来的假象，真正要捕他们的，一开始就是脚这片花海呢？

        想来姬少虞和他们一样，同样杀死了幻妖。他们以为战斗结束了，在他们心放松的一瞬间，真正的危机才刚开始。

        黎寒光立刻去拉前面的羲九歌，就在这时，周围的花香骤然烈，原本清淡雅的昙花香气变成甜腻的香，一刹间满黎寒光的官。黎寒光拉住羲九歌的手，都没来得及说话，两人就一齐倒在花丛中。

        月光穿过云层，温柔洒在他们上。两人并肩躺在花丛中，周围圣洁纤白的花朵散发细碎的银光，好的宛如人依偎而睡。

        再往远，花海里已躺了好几对这样的眷侣。他们两人，是持最久、来得最晚的一对。

        有人恋时都希望对方生生世世永不变心，可是外界时刻都在变化，人洪之中，心又怎么可能始终不变呢？

        唯有死人才能到。

        此刻，在一片阴晦萧条中，羲九歌慢慢睁开睛。这是哪里，她为什么在这里？刚想到这里，羲九歌愣住了。

        她是谁？

        此时耳边响起一声音，它不疾不徐，非男非女，听着十分温柔可靠：“这是界。你没有名字，三百年后你会叫羲九歌，但现在，你还不是她。”

        “我在界，那我是族吗？”

        “不，你是神族。但封印你的神松动了，你的一缕神识在世间游，飘到了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