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师心中是如何想的。”

        “你若觉得将孽徒逐师门，能让你心中好过，便也不用顾忌他的死活。”

        “若你觉得他死了，你心中不忍，那便将他废去修为，囚禁门中。”

        霍珏越说，段琴轩的表越白。

        霍珏似是能看到她的表一般，叹息一声又说：“可是师，那孩是你一手带大，谊更胜你我师弟，你当真舍得废了他，倒也不必夜半闯雪松院。”

        段琴轩嘴唇动了，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霍珏：“左右我现在是个瞎，门中一应事都是你在持，你审什么，怎么置，弟们又怎敢置喙？”

        霍珏这便是明着让段琴轩徇私。

        段琴轩心惊肉，不明白向来循规蹈矩，半不曾格的师弟，怎么就如此不顾一切了。

        霍珏似是知她心中所想，自言自语一般：“师，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生死边缘走过一遭，我才知什么大苍生，什么修成正果，不过是烟云过。”

        段琴轩从霍珏的雪松院去，也没找到理罗凤的办法，更是什么也想不清楚。

        但是她紧拧的眉心舒展了一些，她得赶紧去看着罗凤，不让他寻死。

        至少不能让他死。师弟说，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霍珏没有再休息，索趁着这个时间洗了个澡，而后就对着窗，受着天一亮起来。

        他的睛又比昨天还好了一，对光的受更了，在晨起的阳光直窗扇的时候，霍珏甚至要用白纱把睛遮上，否则睛酸涩疼痛。

        他才把睛遮好，穆晴岚就提着香的、满满一盒的来了。

        虽然雪松院的时候穆晴岚大摇大摆，雄赳赳气昂昂，但是一屋看到霍珏，穆晴岚就有些忐忑。

        昨晚上是她一定要留的，也是她没能跑得了，被段琴轩抓了个正着。

        她怕霍珏会怪她，要跟她闹分手什么的，因此摆开都小心翼翼。

        不过穆晴岚看似姿态卑微，若霍珏要真的反悔，或者赶她走，穆晴岚是不可能孤独离去，默默垂泪的。

        她会把霍珏偷走，然后以“始乱终弃负心汉”这个名，名正言顺把霍珏关在湘君山上。

        她可不是个会被随便抛弃的女人。

        她甚至心里阴暗地期待着霍珏最好负心，这样供生的事她也就不必战战兢兢地瞒着了。

        现在供生阵启动，两个人生命连在一起，霍珏连寻死都成了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