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尧这么看着听着闻着，心里慢慢地又安宁来，到莫名的踏实。

得看晚。

“……回说，我这边有儿况。”宋琪说了一句，挂断电话大步走过去。

恢复了儿力气，江尧掀开被挪到床边，先把好伸去踩拖鞋里，然后撑着床柜在心里默数“一二三”。

他在床摸了一圈，没摸到床灯，又把手往枕底探,拍了半天才想起手机在外套兜里没拿过来。

“还行。”江尧受了一，还是顺便解决了一发，洗了手来扶着宋琪往沙发跟前蹦，“主要是起来

拿来也没用，从昨天开始就没电了，一直没想着充。

江尧叹了气，挫败地重新往床一靠。白天的时候都活泛着还好，这种一觉醒来连个开关都找不着的茫然像个真正的废人，他想开灯得床去门，想床得喊宋琪，想喊宋琪得有力气。

“憋醒了？”宋琪带着他朝卫生间门走。

也不是非得让宋琪来扶着他才能床，午去卫生间的时候不也胳膊一使劲儿就从沙发上站起来了么。

七荤八素地又靠了会儿，江尧逐渐适应了屋里的光线，他盯着从房门隙里透来的光，在烟花炸完后听见了客厅里电视的动静，不知是什么歌舞，闹，空气里还有淡淡的香味儿，很淡，那种家里煮面的质朴味。

他天旋地转地从梦里来，睁开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房间黑的，有什么东西在“砰砰”地响，一声接一声,伴随着一晦暗不明的闪光，他转转发酸的脖朝窗帘外看，耳朵里的声音逐渐明晰起来,是烟花。

这罪受的,以后全都得算江湖海个老玩意儿上。

“……我知，嗯。你呢？”宋琪把锅关上，用漏勺翻了两锅里漂浮的饺，夹在肩的手机保持着通话，那边不知说了什么，他笑笑，从橱柜上拿了两个盘放在槽里涮涮，接着说：“陈叔也好的吧。”

也不知这莫名的执着是怎么来的,江尧撑着床龇牙咧嘴地坐起来，裹着石膏的在小杯上架得发麻,伤胳膊伤的每一条骨都往外沁着胀钝的疼,可能是乳酸堆积或者是心理作用,上没受伤的地方也又僵又酸，肩胛骨“嘎嘣嘣”直响，跟要变似的。

“嘛呢你？”他先从门里把胳膊递过去让江尧扶着，才推开门把人放来，“在这儿再摔一跤算你的算我的？”

“……日。”江尧没忍住骂了一声，嗓好像在他睡着的时候被宋琪用砂纸磋磨了，连个单音节都断成两段。

对，今天大年三十,他在宋琪家。

午三一气睡到了晚上十,连个都没翻，能醒过来完全是因为疼和渴。

卧室的门响了一声，他扭往外看，见到卧室的把手转了两，先是开了条，门后的绷带怪单脚向后一蹦，门也跟着被拉开一条大。

可他现在既没什么力气也不怎么好意思。

妈的，死局。

“我的。”江尧攥住宋琪的胳膊往外蹦，成功来到有光的地方心很好。

给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