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向决定果断的曹修远此刻都有些举棋难定。

梁思喆吃完了早饭，他把油条吃得一块不剩，那碗豆腐脑也喝gan1净了。他抬tou看着曹修远，等着他给自己接xia来的命运一锤定音。他想这场面多像过去被拉到菜市kou斩首的犯人啊，还得提前吃饱喝足才能安心上路。

曹修远吐了一kou白烟，弹了弹烟灰，看着梁思喆：“曹烨手里有剧本，看过了没？”

“看过一dian。”梁思喆说。其实没看，是曹烨读了几段给他听。

“嗯，回去一起看吧，琢磨琢磨角se，准备之后的试戏。”

梁思喆愣了愣才开kou：“您是说……我通过了试镜这一轮？”

“是啊，”曹修远看他一yan，“不然我过来找你zuo什么？”

这句话让梁思喆的心qing一瞬间变得极为复杂，豁然开阔起来的同时又掺jin了一些纠结，所以他真的要跟曹烨公平竞争了吗？他并不想从这场如真似幻的电影梦里醒过来，可似乎也不太想跟曹烨竞争同一个角se……

他定了定神，让自己沸腾的大脑尽快归于平静，抬yan看向曹修远：“您的意思，是让我跟曹烨一起竞争这个角se？”

“对，竞争。”曹修远说。

梁思喆顿了顿，又一次开koudao：“我听说，这角se一开始是以曹烨为原型写chu来的，而且上次的试镜，您似乎对曹烨更满意一些。”

“试镜是试镜，”曹修远在餐盘里捻灭了烟，“最后定谁来演，由试戏决定，至于原型，这是个独立的剧本，没有什么原型不原型的。还有什么问题，一起问了吧。”

梁思喆意识到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可能这辈zi他都不会再有另外一次跟这样ding尖的导演面对面对话的机会，他垂yan思忖片刻，抬起tou认真地问：“不瞒您说，上次我在门外听到了郑寅老师的那番话，我想知dao……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说，我并不适合zuo一个演员。”

闻言，曹修远笑了一声，从鼻腔里发chu一声轻微的哼声：“你还没演过戏，我怎么知dao你能不能zuo好一个演员？”

这话几近轻蔑，完全没给梁思喆留面zi，梁思喆抿着唇没作声。

“不过，”曹修远靠着椅背上，看着他说，“如果一个人还没有演过戏，但大家都觉得他不适合zuo演员，你猜最可能的qing况是什么？”

梁思喆抬起tou看向他，他不知dao曹修远想说什么。从touding遮阳棚的细小feng隙漏xia的光投在曹修远脸上，让他看上去像一尊面容jian毅的雕像，明明离得很近但这一刻却显得遥不可及。

曹修远上shen倾过来，胳膊肘zhu在饭桌上，拉jin两人直接的距离，声音压得很低：“这个人啊，在演戏方面，要么是朽木不可雕的蠢才，要么会成为一鸣惊人的天才。”

梁思喆微微发怔，一时说不chu话来。

曹修远微眯着yan睛看他：“我也很好奇，你会是哪一种。”说完他站起来，椅zitui与shui泥地面摩ca，发chu一声刺耳的噪声，梁思喆回过神，跟着他一起站起来。

曹修远转shen走jin店里，去找老板付了早餐钱，chu来时手里拎着一份打包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