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曹修远这次却一反常态地在一屋人面前肯定了他。

他这番话分析得客观，说完之后，屋先前开玩笑的气氛随之被冲淡了，其他人也正经来，仔细思考选角的事。

细分辨却又觉得没什么温度的语气：“别开玩笑了你们，既然现在有会拉小提琴的人选，那还有什么必要去考虑不会拉小提琴的那几个？而且，梁思喆那个孩吧，我总觉得他上的气质过于独特了一些，有时还会给人一种攻击……或是侵略？我也说不好，不知你们有没有觉？”

郑寅继续说：“如果是韩国那种造星工业，他作为一个偶像被捧来，那气质独特毋庸置疑是个优，因为这会让他会很有识别度，很有个，对于粉丝来说也充满引力。但是作为演员来说，他到底能不能把自己上原本的气质压住，去别的角当中，尤其是小满这样的角，我觉得这很难说，比起章明涵那种自气质弱一些的演员来说，梁思喆这种类型的演员，我还真没太见过……要用他这次的新人主演的话，真是冒险的。”

曹烨压着嗓，用很轻的气声对他说：“我也不知。”

话说到这里，曹烨才恍然大悟，原来本就不存在什么所谓的双男主，他跟梁思喆试的是同一个角。他们都是小满的候选演员。打从被送到蓝宴的那一天起，他们就是彻彻尾的竞争者的关系。

可是现在他忽然有些害怕自己也成为压垮那两片睫的一份重量，或是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稻草。

曹烨一瞬间觉得被耍了，糟心的，既然是竞争者的关系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明说，非得这样藏着掖着？

“阿寅说得有理……”片刻后，有人开，“我觉得就定少爷吧，周老师这剧本，本来就是因为他的照片才有想法的嘛，所以说形象方面一准儿没问题啊，而且，有黎老师亲自从小指导，少爷的小提琴应该也拉得不错吧？我说曹导，你还犹豫什么呢，自己的亲儿还拿不定主意啊……”

门的人在等曹修远的回答，门外的两个少年则各揣想法。

“确实。”屋其他人应和，“是扎的。”

曹烨忽然不希望从曹修远嘴里听到夸自己的好话了，虽然从小到大他一直希望能从曹修远中听到一两句嘉奖——当面夸自然是好的，背后夸那也不赖。

损我啊，曹烨忍不住在心里冲曹修远喊，贬低我啊，平时不是很会打击我，侮辱我的自尊吗？什么扶不起的刘阿斗，再说一遍啊。

片刻后门传来曹修远的声音：“从这次试镜来看，曹烨的形象和条件确实要更合适一些。”

梁思喆没说话，摇了摇，不知是在说“没事”“没关系”还是“无所谓了”。摇时他长长地闭了一睛，睫落来，像是被先前那几句颇侮辱意味的话压得不堪重负，只能阖上暂时给自己脆弱的自尊个遮挡。

曹烨侧过脸看了看梁思喆，对方并没有表现跟自己同样的讶异，兴许在先前的对话中，他已经捕捉到了这个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