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带着几分苍凉：“陆医生，安人也不能胡说八啊。”

她好像睡着了。他受着她绵长安稳的呼，忽然转过看她，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她的睫，像只沉睡的蝴蝶般，安安稳稳地栖息着。

他笑着：“嗯，很久了。”

“所以啊，”她自嘲地笑：“我不算混得太差了，对吧？至少没违法乱纪，已经算青于蓝胜于蓝了。”

这世上有多少真心话，最后变成了玩笑；又有多少玩笑，是不能说的真心话。

没结果的就不想了吧。她在他的颈窝里找到了最舒适的角度，闭上，告诉自己这是难得的福利，要珍惜。

忽然就有了想哭的冲动，她用力咽的块，勾起嘴角开玩笑：“那你娶我吧。”

“谢谢大夫……”朱宏声有几分局促，他踌躇再三，还是忍不住开了：“陆大夫，你和蔓蔓……认识很久了吗？”

老人像是忽然找到了途径，浑浊的双忽然透亮光：“那她，她这些年过得好吗？”

第二天一早，因为公司有重要例会不得不去，黎雅蔓只好先把父亲托给了陆济宽，说好午再赶回来。早上朱宏声醒了，虽然受了伤，神却不错。在得知这位一表人才的主治医生是女儿的朋友后，他不由得喜形于，可一想到自己的份，又觉得羞愧不已。

“不是在安你。”他轻声。

“从片上来看，现在还有淤血，不过不碍事，休息两天应该能自己收，你放心.”陆济宽安着老人。

在半空中迟疑的手，终于小心翼翼地攀上了她柔的长卷发，每一丝都好像在挠着他的心，有微微的，心一就得不成样。

久到她已经从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女，成长为现在的成熟女人；而他自己也从风华正茂的青年，走向了死气沉沉的中年，真的太久了。

“是吗……”老人憔悴的脸上忽然浮现欣的神采，有种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喜悦：“我就知，就知……”

她哪里是好女人？好女人是梁曦那样的，一心一意地对待一个男人，边的任何诱惑都视而不见。明明心里住着一个人，却因为耐不住寂寞而不停玩着游戏，她怎么能算好女人？

“她很好，很聪明很能，工作，一切顺利，”陆济宽决定避开那些，单独说些好的：“也很漂亮，有很多人追求。”

陆济宽轻拍他的肩，竟也有些莫名，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心，他怎能不懂？

好吗？大概是好的吧，如果忽略掉最初的艰辛的话。

他意识举起手要摸摸她的发，却在半途僵住，终究是回归了原位：“嗯，你是个好女人。”

“在这里什么？”他示意要带她去病房，却被她拒绝：“

陆济宽刚从朱宏声那里拿了片来，就在走廊里看见了黎雅蔓，只是此刻的她没了平时那种趾气昂的气场，窈窕的躯半掩在自动贩售机后，正神闪烁地朝这里张望。

还没等他有所反应，她就咯咯笑起来：“开玩笑的，别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