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逝去的人再无法复生。

        “爸爸妈妈，我犯了一个很大的错，差害了哥哥，还惹他生气伤心了，他大概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

        “我很想你们，他也是。”

        裴绾置若罔闻，只是机械地重复：“我居然答应了他……我为什么会答应，怎么能答应呢？”

        幽静的城郊墓园外，一辆低调的黑捷豹缓缓停在山。

        这或许是这个沉闷的寒冬里唯一令人雀跃的事。

        “他说……哥哥再也回不来了，如果不想变成她们那样，就得学会服从他，只要我不再反抗就放我来，我实在太饿太害怕……”

        裴绾目光呆滞，也不知究竟有没有听去。

        “裴绾！”崔南溪用力攥紧她的肩，“这都是那个畜生的错！跟你一关系都没有！你已经很了，换作是谁被那样折磨都扛不住，何况你那时还那么小，什么都不懂！贺芝你记起来就是想毁了你，你不能顺了她的意！”

        原先他从队退役便一直跟着谭老爷，自裴家变故后才被派来负责裴绾的行安全。

        那种钻心剜骨的怨憎和耻辱不断鞭笞着她曾经的弱，质问她为什么当初不能更勇敢一些。

        他无疑比谁都懂得，该如何一步步击溃，一只在笼中挣扎的幼兽，最后的心理防线。

        鬼最擅愚人心。

人他……”她间哽住，原来如今提及那个名字依然比想象中还要难以启齿，“他我亲看着，她们是怎么被那些男人……”

        “绾绾你别想了……”

        燕城的雪就这样毫无预兆悄然来临。

        良久，她的嘴角扯起一个恹恹的笑，里无法涸的气终于凝成豆大的珠，生生坠了来。

        她来到父母墓前，弯放那束花。

        “如果你们还在的话，也会对我很失望吧？”

        “你们放心，我不会再任了，只求你们保佑他此生遇到一个能真正让他幸福的人。”

        而他们，也再不能回。

        裴绾望着他们的遗像一动不动地伫立许久，久到遥遥望去都不禁让人怀疑那是不是墓碑前的一尊石像。

        周叔拉开后车门，对抱着一束白菊走车的裴绾说：“小，我还是陪你一起去吧，我就离远守着，不会打扰你的。”

        可惜静悄悄的墓园里无人能回应她。

        只是这些年一向太平，再谨慎小心也难免有松懈的时候，却没料到这偶尔的差池就被人揪了空，险些酿成大祸。

        裴绾抬手去接，雪花掌即化，只在掌心留一片寒凉。

        实在不能怪他现在寸步都不敢擅离，要是裴绾再遇上什么意外，别说没法向裴绎交待，他都不知该如何面对谭老爷。

        消的再不会凝成雪。

        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冷，竟连这座多年不见雪的南方城市都即将换上银装。

        裴绾犹豫了一，轻轻，转走在前面。纤瘦的影藏在黑的羊绒大衣里，看起来愈加弱不禁风。

        天将暗未暗，不知何时墓园的上空飘起了皑皑白絮。

        “南溪，我可能不会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