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非要跟陛作，非要闹不懂事，伴君如伴虎，又能得几年安稳日？再深厚的意，也有日渐淡去的那一天。到那时，靳久夜该如何自？

靳久夜迟疑了，张福认真询问，“影卫大人请陛如何？”

神顿了顿，似乎与形不谋而合，有可学习之。

于是张福觉着自己耳朵不好使，怕是听错了，再三问了一遍，“影卫大人说什么？”

他是天近臣，连寝殿阁都随意，陛甚至与其同塌而眠，能躺在龙榻上的人是多么尊贵，哪怕依旧是个才呢。

张福在勤政殿当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在贺珏还是皇的时候，他就是伺候天的近人。

听到齐乐之也在列，靳久夜多少犹豫了，那是贺珏藏在心尖上许多年的人，青梅竹一往深。

他心里清楚，影卫大人不是一般人，朝野上尊称一声影卫大人，便连百官之首的齐阁老也不例外，不单单只是因为这人掌着玄衣司。说起来玄衣司的职能权柄还没有大理寺来得大呢，那影卫二字也不是什么官职，当年从生死营来的杀手个个都是影卫。

于是靳久夜不由分说，：“去吧。”

张福告了退，正要从勤政殿去，被靳久夜喊住：“张人，劳你回禀陛，还请陛……”

说实话，他是真心敬畏靳久夜的，才到这份上，连命都舍得，谁人不服气？

靳久夜定决心，“请陛立时回勤政殿一趟。”

“这……”张福解释，“陛现是跟几位阁大臣在议事，齐阁老同小齐大人也在……”

若在那时候，影卫的地位，还比不得里随便哪个主养的一条狗。连务府最低等的涮桶的人都敢自比影卫尊贵，觉得那是再贱不过的份。

这勤政殿的君主，断没有在前朝议政的时候被后行叫回来的。前朝倒是有，但自从改朝换代，这历任姓贺的主都对自己足够狠，若有人破了规矩，被打冷也不在话。

再如今，一个差儿成为国母荣登后位的人，一个将天真心攥在手里的人，纵然放肆些，消磨的也是他与陛的分，旁人连机会也不得，这便是天底最特殊的存在吧。

可是又想到昨夜主的命令，主让自己放肆些，他素来是个令行禁止的人，不什么况，主的命令就是一切。

可，影卫二字却承载了几十年来与陛生死的分，靳久夜闯刀山踏火海，终于担起了旁人一声大人的尊称，也真正走在了阳光之成了堂堂正正的人。

张福见拗不过，只好告退了。

靳久夜：“张人去南书房请陛回勤政殿，就说是我的意思。”

张福心底隐隐有担忧，只盼着素来冷漠无的影卫大人再冷漠无些，可别学那些恃而骄的妃，否则他这样份，会有什么好场啊。

毕竟七六皆除去，跟个件也差不多了，哪里能当个人看？

张福在心里羡慕，可又忍不住叹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