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没有诫绳,没有枷锁,也不用被封住灵力走上百里路。她被送往了行刑阵。

视线越来越模糊，不知什么时候前已是雾蒙蒙的一片，不知落的是汗珠还是泪珠。

再后来，她了太初宗。

他在想什么？他会想什么？

痛！好痛！

再痛苦的事她都能过来，这小痛算什么！

先生气得摔了琴。

后来开始学四艺。

幸好慕以南打断了那女孩的视线。

脑袋里思绪越来越多，越来越多，被

她觉自己变成了一条蜒蚰，被撒了盐，曝晒在艳阳之，无可逃。

意识已经不清晰了，她从颤抖中恍恍惚惚瞥到棠折之站在阵外，视线似乎在看自己，又似乎没看，空地神游天外。

仅有过一次难堪，是她在较艺时把琴弹得乱七八糟，先生气得胡瞪时。

真的好痛！

只是一鞭，棠鹊就已经承受不住，的躯想要蜷缩起，可手脚被捆得极紧。她浑汗如雨，脸白得发青！

“学琴是为了修养，不是让人媚俗争。又不是青楼楚馆的人，论这个低什么？”

不能认输。

不能叫……

封疆也很好，对徒弟很好。

――还能是什么？

棠鹊至今还记得，她那一瞬间蒸腾而起的脸红。她并没有痛恨的意思，只是希望那女孩不要再看她。不要再用那样的表看她。

可接来，才是真正的炼狱。

第七鞭，第八鞭。

慕以南则偷偷对她眨了眨睛，棠鹊没忍住噗嗤一笑。难堪还没有盘旋太久，就消散得一二净。

即便如此，棠鹊还是觉到了难堪，光是被刑责堂弟这样押送着捆上刑，她就觉得好难堪。

天地间光华转，阵隔绝开刑场与闲杂人等，绚丽夺目的金白光芒中，一让人忍不住惊骇畏惧的长鞭缓缓浮现，不等人反应，那鞭就携着风凌厉来！

两鞭、三鞭、四鞭……

棠鹊浑浑噩噩地想。

在书院念书的时候，爹娘偶尔会送夫一方砚台，或是一副字画，夫便总对她睁一只闭一只。就算她那时候活泼调,会逃学，会故意在课上给温素雪讲鬼故事，把他吓得脸发白，夫也从来不会罚她。

仿佛沧桑正中写满慈悲的侠女。

最让她难过的是与她较艺的那位弹得一手好琴的女孩，清凌凌地看着她，没有分毫恶意与鄙夷，只有关切和安。

倒不是难堪于先生的指责，她没心没肺不怕这些。

所以她从未如此痛苦过。

不能叫，绝对不能叫。

然觉得所有人都变得极其陌生,她不知自己心里乱糟糟的究竟是什么。

她从小到大没有经历过太多让她窘迫的事。

少女咬紧了牙，识海被痛得掀起滔天巨浪，激烈动，想要拍碎她的颅骨似的。她不停发抖。

峡谷中渡鸦乱飞，巨大的声响层层传递开。

“啪”的一声！

第五鞭，第六鞭。

沉默半刻，腾的一，那姑娘脸红得滴血！

生理上的疼痛已经到达了临界，连肋骨和脏都在疼，泪布满了整张脸，棠鹊无意识似的从嗓里溢一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