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啾啾看看温素雪，又看看她：“你没被惩罚。温师兄愿意相信你包庇你。便真是他同师尊说了此事，师尊也会

棠鹊终于抵挡不住，哽咽着别过脸：“随你信不信。我只知，我问心无愧。”

说话的人不是她，是小虎。男孩对他们刚才的话题一雾，但说起这个，他还是懂的，指着棠鹊怒气冲冲。

啾啾将小虎挡在后，就像温素雪挡住棠鹊那样，片刻后，抬起，“你不相信我，为何要来要求我相信你？”

啾啾一个字都没说错。

棠鹊愕然不语。

“我不需要你了。”

啾啾问：“你相信过我吗？”

“啾啾，这个人就是不信你才破你阵法。她若是信你还破你阵法，便是想害你！”小虎拉拉啾啾衣角，“无论如何，她都没有把你当朋友。啾啾，离她远。”

啾啾继续着对他的折磨：“人心隔肚，你并不知棠鹊想法究竟如何，可你不会同意罚她。而我――你并未看见我与青鸾的经过缘由，却在同样不知的况，同意罚我。温素雪，温师兄，这就是你自诩的公平无私？”

棠鹊却惊呆了，随之而来的，是面红耳赤。她承认，刚才小虎不加掩饰的憎恶和阿鸠不留面的拒绝，让她心里烧了把火，激起了她的一胜负，所以她那样急促肃穆地在这里提及小青鸾的死。

好一句问心无愧。

他的一板一循规蹈矩，在巨大的不公，都显得那么可笑。

“……”

“不信――”

不过她很快就后悔了，对妹妹更加愧疚。

句句钻心。

他想起啾啾对他说的话。

他惊慌中本反驳不了。

啾啾反问：“那你当真相信我会伤害你的青鸾？”

他以为她无非是倦了厌了烦了。他以为青鸾一事是□□，却没想到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稻草。

棠鹊固执不语地睛。

啾啾默了一会儿：“你哭什么？”

现在她也这样说话，每一个字都吐得不疾不徐不不低，可温素雪却觉得，每一个字都蕴着对他――对他们的嗤之以鼻。

棠鹊不可置信：“阿鸠，你当真相信我会伤害你？”

温素雪退了半步，脸青白，慌乱无措。

让人知不到她的绪。

也毫无起伏的，甚至很多时候，周围人都绪激动时，她也只会机械地表示“我再想想办法”“我会努力解决”。

棠鹊一怔。

他早就决定好要一直陪着她，肩负起责任，直到她不再需要他为止。他以为他是护着她的，却没想到，他才是那把刀。钝钝的，却一直磨着她肉骨血。

可万万没想到，阿鸠会说这样的话。焦火山的傍晚乌红，那把火一瞬间从心脏烧到了四肢百骸，烧到了脸与耳朵，也烧红了眶。

少年已经如止一般的绪，这时候泛起不可控制的无措，细密疼痛的心在微微颤动，仿佛对方的视线是利刃，他不得不别开，敛起眉，沉默不语。

她也不是没有，她毕竟是个人，是个有喜怒哀乐的人，她也会有……想任一次的时候。

温素雪猛地一震，脑袋里有一线，在啾啾轻飘飘的声音里扯紧，扯得他难受。仿佛数年前那场大病，揪住他肺腑，气都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