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垂眸，视线落在她愈显白皙的致容颜上，女孩儿完的五官仿佛上天最心的杰作，带着豆蔻少女独有的妍丽和清纯。纤长的睫静静覆在那双灵气无双的大睛上，琼鼻微翘，嫣红的唇有几分裂。

可是，他本从未对她动过杀念。如今，看着她奄奄一息地躺着，心中只觉得对凶手的愤怒和……满满的惊痛。

薛临涧斟酌了一会儿，心里叹气，却也只能如实回到：“当年先皇后的去毒之法，老朽记得很清楚，可殿也知，即便再行此法，这毒能否得解，还端看个人造化。”

他心里早将静安师太以及姚淑妃、赵玠等人凌迟无数遍，只觉得当初查清此事却没有及时死那静安，真是悔不当初。

“回殿，的确同当年先皇后所中之毒一模一样。”

“是，”薛临涧低应着，“老朽这就去准备药材，还请殿……”

人留在了祈王府。

薛临涧离开后，赵琰深深看着怀里的小姑娘，良久。手指拂过她如雪冰

“可能解？”

薛临涧很快赶了过来。赵琰不曾将人放，只是将她纤细的右腕放了来。

阿凝仍是一丝反应也无，鼻息几乎探不到，仿佛真得已经去了。

过了半晌，他又伸手碰了她的唇，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似乎比先前了一些。

他意识地伸手碰那唇，觉到一片冰凉。

她撞破他太多致命的秘密，但凡他公允一些，也该将她杀人灭。

赵琰知，虽有薛临涧，此毒仍不好解。

心一颤，他眉峰紧紧蹙着，再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一把掀开被，将冰凉的人儿紧紧抱怀中。

“怎么样？可是石草？”男的声音带了几分嘶哑，黑夜般的眸里沉无数绪，脸是从未有过的沉冷阴翳。

薛临涧跟从赵琰几年，看到他这个架势也是吃了一惊。但他立刻低了，专心看脉。

赵琰摆摆手，视线仍然放在阿凝的上，“我知。你先退吧。”

他运起真气，让自己的温起来，透过两个人的衣衫，传到她的上，一只手执起她两只冰凉的小手，贴到自己温的脖颈。

赵琰其实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对这小姑娘这样上心，说起来也不过是张脸长得好些，绘画上有些天赋罢了，端庄灵秀里藏着几分小骄傲小狡黠，还有几分说不的莹纯真，就像她画的那幅画，冰林雪峰傲立于晶莹洁清之境。

这个读书画画的漂亮小姑娘，应该好好地养在温室里才对，怎么能受这样的苦？

顿了良久，薛临涧才听见男清淡低哑的声音：“就用此法吧。”

他和她本毫无关系，他这种心实在很不合理，可这份心疼和怜惜却来势汹汹，早就淹没了他心。

“是。”

即便只是刚才那么一瞬，他也只看到半边雪颜，但也看这姑娘的丽质天成，容惊人，只可惜，竟是红颜薄命。

就像他看见宁知墨、赵玹向她示好时，涌起的那种心绪失去控制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