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止戈垂眸沉思片刻，冷声：“先拖着，若是太府寺派人来……你们只哭穷，再就问他们要欠的粮草。”先前被贪墨的粮草，太府寺可才吐来一半。

雁州因有了萧止戈提前布置，此次雪灾还算有准备。加上后安长卿又送了粮草过来，勉还能过活。但听说北边的肃州、并州、蕲州等地，不少百姓遭了灾，没有准备之冻死了不少人。现在好不容易熬到开了，百姓还没来得及从雪灾中缓过来，却又要应对更加严苛的赋税和徭役。

萧止戈也未跟他说得太深，只：“无妨，先拖着。”

萧止戈却摇了摇，沉声：“不必告诉他们，这时候……越乱越好。”

或许是以为自己迟早要得登仙，便不在意这小小凡间了。

初来雁州时，安长卿便将前世所知全都假借梦告诉了他。虽然为太后祈福的“长寿塔”变成了为大邺祈福的“宝塔”，但酿成的后果都是一样的。

谢陵想得多些：“可这税再拖也拖不了多久……”迟早还是要交。

他看向安长卿，似想到什么，低声：“或许不久后，我们就就要被召回邺京了。”

齐巍一听顿时开怀，拍拍膛：“这活儿让我去，我会哭！”

他说……安庆帝命不久矣。

地方交不钱粮来，只能一层层往剥削压迫百姓，这哪里是征税，明明是在刮百姓血肉！

而如今，安庆帝吃这药，已经有两三月光景。

“是陛……”安长卿一惊，睛微微睁大了。

定应对之策，两人便离开。萧止戈在亭里站了片刻，才转回正屋。

屋里安长卿已经洗漱好，又换了一衣裳，长发也束了起来。见他面沉凝地回来，联想到齐巍和谢陵一早就登门，猜测必定了什么事，遂担忧地看向他。

或许是受杜撰的“疯人”刺激，安庆帝派了不少人手去四寻疯人的踪迹，只不过疯人没寻到，倒是叫他又寻到了一位得人。

收后再上交国库。如今国库空虚，安庆帝要加征赋税，一则公文来，苦得却是地方和百姓。

上一世的动乱，最早便是从肃州开始。肃州守将是申屠胥，乃是国大将军申屠孛的亲。申屠孛一向忠于陛，他们便是有心提醒也不能。

安长卿神忧虑：“这么一来……肃州也差不多快事了。”

据萧止戈收到的消息来看，安庆帝确实有

安庆帝早年还不似现在荒唐，虽然享乐，但也还有所顾忌。自从他请了几位“仙师”，开始追寻长生之后，行事就越发肆无忌惮。

萧止戈伸手住他的唇，轻轻摇了摇。

萧止戈虽然早听安长卿说过此事，但是真听到时，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安庆帝不旨安抚救灾便罢了，这个节骨上，竟然还要加税，简直是视百姓如草芥，把人往死里。

那人后便献了一瓶“还丹”，言吃后可以使人重返青。安庆帝找人试了丹药，亲瞧着一个垂暮老叟变得容光焕发神奕奕，虽然没有返老还童那么惊人，但也足够叫安庆帝动心。

安长卿与他对视一，回忆起他先前在城墙上同他说过的话。

萧止戈在他侧坐，叹了一气，对他：“喏喏上次得梦，果然应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