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满雾又找不到路，只能闷闷地照唐师师的指示：“是。”

杜鹃隐约看到郎中给了唐师师什么东西，她赶紧眨眨，却见郎中远远站着，唐师师的床帐也安静四垂，仿佛刚才那幕只是杜鹃错觉。

然而如今说什么也晚了，郎中一介平百姓，哪斗得过王府中的女人？郎中只能不不愿地拿笔，说：“这是我们师门独传的药方，平时不给外人，草民看夫人年纪还小，折了青韶华太过可惜，才破例一次。这个方不伤基，不会影响后面的嗣。但是，药终究是药，比不得原来。夫人，嗣都是上天的缘法，您可想好了。”

她被人算计是意外，遇上赵承钧是意外，坏了孩，更是意外中的意外。赵承钧说过，他无意娶妻，也不喜小孩，若只是唐师师一个人，兴许过一段时间赵承钧就忘了。但如果加上孩，那就危险了。

杜鹃接过纸条，迷惑地问：“姑娘，这是什么药？您为什么要买药？”

嗣是上天的缘法……唐师师微微怔松，她才刚刚得知他的到来，就要亲手送他离开。她甚至不知，这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是啊，荒废了这么久，很久没有动笔了。”唐师师写一行字，交给杜鹃，说，“这些药材，你悄悄府买回来，不要惊动其他人。”

唐师师将纸条藏在袖，说：“郎中辛苦了，杜鹃，送郎中去。”

唐师师淡淡说：“我先前差被人害死，怎么能不长记，不在边备些药？此事我自有决断，你买药就是。”

郎中憋了很久，深深叹气。他心颇为后悔，他就不该贪图银，接这门手的差事，现在好了，想脱都没法。

与其让他生来受苦，不如让他从未来过。何况，唐师师本就是悬崖上走钢丝，她连自都难保，哪有资格奢望别的？一旦怀孕的消息被姚太后的人知，

有这样一个愚蠢好骗的丫鬟，也不知是福是祸。不过幸而杜鹃好糊，如果换成刘吉、彤秀或者任何一个王府人，唐师师绝不敢玩这种把戏。

其实杜鹃原本想问今日确诊，唐师师以后有什么打算。然而话要，还是被杜鹃咽了。

会祸及郎中。郎中不妨再想想。”

杜鹃原路送郎中门，好在晌午静悄无人，一路上无惊无险，平安送郎中府。杜鹃松了气，赶紧跑回蒹葭院。

杜鹃不认识字，唐师师这样说，杜鹃就算觉得奇怪，也只能照着。唐师师见杜鹃乖乖退，轻轻吁气。

不知怎么回事，杜鹃产生一种极其慌乱的觉，仿佛不盯着唐师师，就会现某些不可收拾的大乱。杜鹃回到院，发现唐师师已经来了，她难得坐在书桌后，似乎在写什么东西。

杜鹃暗暗松了气，故作轻松地说：“姑娘，您今日……你今日好兴致，竟然写起字来。”

如果是女儿，会不会很像她？唐师师用力闭住，不给自己犹豫的机会，说：“我明白自己在什么。谢郎中，郎中放心，今日之事无论如何收场，我都一力承担后果，绝不会牵连到郎中上。”

是她花了吗？杜鹃莫名觉得不对劲。

郎中见劝不动，垂，也不再多话。他将药方折成纸条，递到唐师师手中，他刚刚放手，杜鹃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