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垣哄着他去秋千上玩，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力，两个小秋千紧紧的挨着，斐垣把扭着把脸贴在一边的绳上，呆呆地看着季淙茗。

但小孩是藏不住心思的。生过一场大病的季淙茗，慢慢地开始向着正常孩靠拢了，那些好的、坏的、藏得不住的、努力想要藏住的心思开始一一地在脸上显来。

我喜这个世界，我喜斐垣。

季淙茗低着脑袋，垂丧气，但乌溜溜的睛却是一直往斐垣这里瞟的。

也不会笑。

他可以和任何人交轻易地交上朋友，因为他总能轻易地知到任何对方想让他表达的绪。

“那就不去想啊！”

季淙茗觉得“斐垣会觉得我在笑”，那就笑给他看好了，季淙茗觉得“斐垣会觉得我会哭”，那就哭给他看好了。

季淙茗很好哄，他睁着那双圆溜溜的兔看着斐垣小声地说：“垣垣，我好怕啊，一想就害怕……”

看着斐垣哭，季淙茗也忍不住想要哭了起来。

但――不去想也会死的啊……

“嗯！”季淙茗笑着说，“今天我们一起玩丢沙包，很有意思的！”

而然这样的快乐时光，并没能持续多久。

死亡是一件令人悲伤的事，季淙茗不想让斐垣因为他伤心，一都不想，所以也不愿意把自己要死的事告诉斐垣。

季淙茗愣愣地受着从斐垣上传来温度，眶有些发。

但好温……

季淙茗上就要死的这个事，还是被斐垣知了。

很悲伤，斐垣在哭，哭得很厉害。

季爸爸便松了一气，会主动说起今天了什么，茗宝的状态越来越好了。

“茗宝，今天和朋友玩得开心吗？”

死掉了，也看不见爸爸、妈妈、哥哥……也看不到斐垣。

爸在哭，妈妈在哭……连斐垣都在哭。

“就像不想笑的时候就不去笑，不想哭的时候就不去哭，你不想死，那就不想嘛！”斐垣轻轻地抱住了他，“季淙茗，你不会有事的！”

虽然期待着明天的到来，但总有什么时候，会死的。

“茗宝，我想到办法了！”斐垣秋千，走到季淙茗的前，拉过季淙茗放在秋千绳上的手，挤到他的边坐。

为什么呢？季淙茗不懂斐垣，明明斐垣自己都在哭。

只有他不会哭。

季淙茗伸手回抱住了斐垣，像极了一个徒步在

“别、别哭呀……”一见季淙茗哭，斐垣就更难受了，他鼻胡乱地用手在脸上抹了两把，然后捧住季淙茗的脸小心翼翼地帮他着睛，“茗宝，我不哭了，你也别哭，好不好？”哭得沙哑的声音还带着重的鼻音。

季淙茗乖乖地坐车里，温顺且乖巧。

简陋的小秋千只有几十厘米的长度，坐一个季淙茗还有宽裕，但再挤一个斐垣就很勉了。两个人的屁.都要左右各翘一。

季淙茗知，自己就要死了，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季淙茗……上就要死了吗？我要见不到他了吗？斐垣难过得几乎想要跟着他一起死掉，但他不敢。林语会生气的，晚上回家看不到斐垣，林语会生气的。

季淙茗扭满脸信赖地看着斐垣。

斐垣哭了一阵，很厉害，季淙茗这么也没办法将他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