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首领没想到是这么个走向――天知他有多讨厌女人的泪，还以为拉维//尼娅也要掉几滴泪、仰泪回忆往昔、再被他遗憾拉自己心里“只可远观的女列表”，没想到她还潇洒。

        他故作淡定――完全淡定不来好么？没有上蹿已经很不错了――

        没事挨着她嘛？！

        她像是对待自己喜的、也像是教导一位自己欣赏的年轻后辈，她温柔地对他说：“我希望你能好好活去。”

        拉维//尼娅把突然靠近她的兽人往旁边推了推，麦肌肉手紧实，温偏，就像她怀里被了一大团火焰，不立刻就会被灼伤：“你猜吧。我的过去就是这样。有的人……看到的是我失去自主权、被行带离风之城、制行法与预言能力觉醒、被迫加‘夜枭’的训练行列，执行任务又被奇怪的男人绑走，恢复自由才发现自己被囚禁的时候，未婚夫娶了别的女人……

        “呔，我也没成年啊。”阿利斯泰尔侧举起自己的左手，在前晃了晃，脑袋依然靠在拉维//尼娅的肩膀上，自顾自地继续说，“我可不是好人。它没有攻击我，我先挑衅的。总之它死了。也不算冤，是条黑龙，驭龙者的三龙吐火，它吐酸，差没毁我容――黑龙长大了也是祸害。我了它的几颗牙，带回兽人领地――顺便自留了一颗。”

        如果一只没有攻击意图的白狼靠着拉维//尼娅，她能毫无障碍地摸摸顺个，它要抱抱也不是不行。把白狼换成一位非常英俊的年轻雄兽人……拉维//尼娅简直骨悚然。

        两人都没说话，只有火焰在半空中噼啪作响的声音。

        阿利斯泰尔心砰砰放起小烟花。

        总之，男人们，收起你们自我动的怜惜吧。

        “到你了。”拉维//尼娅像是很随意地指了指他手腕上的龙牙，“你怎么得到这颗牙的？”

        “我看到的，是我如今的‘渡鸦’份，我能毫无预兆地看见未来的可能，我已经觉醒的法能力。‘夜枭’听令于我，我的异母哥哥、驭龙者、或是风之城的什么人――他们谁都无法再掌控我。以前我只能任人摆布，现在我也坐上男人们的谈判桌了。”拉维//尼娅风轻云淡地说，底熊熊燃烧的小火苗似乎不仅仅是篝火的影，她难得说了些心里话，“如果我留在风之城……也许有一天，我会发现自己并不满足于‘摄政王妃’的份。也许我依然会和现在一样，永远不能到满足。”

不过，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她一贯笑的样，语气也是平静柔和的，“有些人只不过是自我动地想得太多。”

        看闹不嫌事大，阿利斯泰尔开心地贴着她，举着酒瓶的手在半空中乱晃，那颗龙的乳牙好像在像暗夜中窥伺的巨龙挑衅似的，语气贱兮兮的：“哎呀，你多说儿！是不是在说雷吉纳德啊？风之城那个贼臭屁的摄政王？”

        开玩笑，有战果就要炫耀啊！他为什么把龙牙大摇大摆地挂在手腕上，不就是等人来问嘛！

        盛大的婚礼是童话故事的结束，也是现实生活的开始。没人能保证她即使顺利嫁给雷吉纳德，他们也能满地走到最后。

        “那也是没换过牙的。”拉维//尼娅毫不客气地说，“你别贴着我行不行……”

        阿利斯泰尔打了个哈欠，语调也懒洋洋的：“怎么样，这个故事你喜吗？我其实是见谁杀谁的大反派诶。我喜挑战一切者，然后杀死他们。我真的想杀你，你为什么还要教我法啊？”

        现在最好把我当回事――如果不想掉脑袋的话。

        拉维//尼娅这次没推得动他，兽人首领傻乎乎地用脸蹭蹭她的肩膀，自豪地说：“那时候白荒野需要一个新首领。我还没成年，它们不接受我的挑战――我只前往白荒野最荒芜危险的北方，一路上遇到什么就杀掉。发现幼龙真是意外之喜，哦，也不是刚生的那种幼……”

        可算是问他了！

        “你可真沉得住气，好几个月了才问我。”阿利斯泰尔语气发飘，大力称赞拉维//尼娅，他喝得半醉不醉，本来就没那么好使的思维变得更加迟钝，怎么舒服怎么来，快乐地把脑袋往她肩膀上一放。

        拉维//尼娅呼平缓，肩膀被沉甸甸的脑袋压得有儿疼，但她也放弃挣扎了，用另一只手胡乱着他的发，密而厚，有儿扎手。黑暗中无数血腥画面――那些未来的可能――在前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