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徒。
“赌赢了就赢了,赌输了也没办法。”晋南重复了一遍他妈刚刚说过的话,“如果不赌就退chu,那以后我们肯定比现在难过。”
她怔怔地看着他。
然后,他们母zi俩就去赌了。
并且赌赢了。
晋南他妈如愿以偿,得到了这份新的工作。
可就在他俩收拾行李,准备启程奔向新生活的时候,晋南他爸不知dao从哪儿听到了自己被绿的消息――听到也不奇怪,那家政公司的领导人到中年,终于睡到了当年的初恋校花,哪怕这校花已经在岁月的蹉跎xia人老珠黄shen材臃zhong,但这不重要,他睡的不是这个人,而是当年输给一个样样不如他的混混的一kou气,一个年轻时没能够完成、念念不忘到现在的梦想,那他能不找人chui嘘一xia吗?
毫无意外,晋南他妈被他爸关在家里又打了一顿,这一次比以往狠,打完了把人反锁在卧室里,chu门去找奸夫算账。
――倒没防着儿zi。
因为他回家质问老婆这事儿的时候,儿zi在旁边听到,也是一脸震惊无比的表qing,帮着他质问那淫|妇:妈妈,你怎么能这么zuo呢?你这样对得起爸爸吗?你太不要脸了,你不pei当我的妈妈。你还叫,你有什么资格叫?要不是你是我妈,我就帮爸爸一起打你了。爸爸没打死你,都是看在我的面zi上。
看看,儿zi还是明事理、亲爸爸的,没白生,要不怎么大家都想要儿zi呢。
男人才理解男人。
晋南他爸倍gan欣wei,打完老婆,放心地把儿zi留xia看守,自己chu门去了。
晋南扒在窗hukou看着他爸走远,回到卧室门kou,隔着门说:“妈,别叫了,他走了。”
他妈哭着问他怎么回事。
他叹气:“刚才那qing况,我不这么zuo,现在怎么脱shen?我就被他一起关起来了。我还以为你刚刚没拆穿我,是因为知dao我的打算。”
这肯定不是,他妈刚才整个人都被打懵了,加上突然遭受儿zi背叛,傻得差不多了,哪还能想这么多?没拆穿他纯属母ai作祟,不guan他怎么着对自己,反正也别叫他被他爸一起打。
他妈想了想,事儿就是这么回事了,哭声小了dian,叫他开门,娘儿俩赶紧坐火车去那雇主家。
晋南却说:“这qing况,我们跑了,是火上浇油。本来去别的地方,也只能瞒着他偷偷跑了,不然他肯定不肯放你这免费保姆,我们是赌只要每个月给他寄dian钱回来,他也就算了。可现在还发生了这事儿,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了,到时候找上门去,咱俩什么指望都没了。”
他妈无助地问:“那怎么办?”
“杀了他。”晋南说。
他妈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我说,”晋南靠在门旁边的墙bi上,低tou看着老旧到都包浆了的地板,面无表qing地说,“杀了他。”
他妈:“……”
“妈,不杀了他,咱俩这辈zi都完了。”晋南低低的声音在低矮的房间里闷闷地响着,“他就是个废wu,除了拖累你和我,没有用了。”
他妈沉默了片刻,声音发着抖:“但是,他是你爸……”
“我希望他不是我爸爸,你也应该希望他不是你老公。”晋南说,“那样,咱俩不会是现在这个样zi。”
他妈还想说dian什么,他说,“妈,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