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收住劲。

        我又想打她，又想骂她，但是最后——我觉得肯定是这么连日见不着太阳，我的都阴了，我倒是学起魏弃之那样阴阳怪气地骂人了。

        *

        我不适合，我不适应。我恶心，就是恶心，适应不了。我适应不了去当男。

        “将军真叫我恶心。”她说。

        我想起这话，想起那景。我想起这些天来心里的恶心。我愤怒，愤怒却无发。我提拳揍了一床。

        馋我。

        不过他难伺候，我也一直知，不在床上他也是这么个难伺候的老大，说不清怎么会惹了他怎么又能讨他心。可是啊……我实在受不了他亲我！他每次都要把伸来，在我嘴里搅来搅去，亲得得到都是。不只亲受不了，他说那些肉麻话我也受不了。他和我交，我，其实倒是最容易接受的，就当是一半受刑一半是和人一起自渎，或痛或，完就完了。但他非得真跟个真像那么回事的人似的，还得让我也演好一个人，这就叫我没办法完了就完了。

        她开始自曝惨事，本来是叫我一噎。但听去，我就更怒了——我他娘也不是爹妈抱着养大的啊！跟我说什么我不够惨？

        “将军最近看起来郁郁寡，有什么烦心事吗？”刘十九收拾盒时，突然对我说。她已经好几天不和我说话了，也不留来让我指教她武功。她现在这么说，肯定是魏弃之吩咐。真够膈应人的。

        “素闻将军有勇无谋，有义无智。今日一见，竟比我知的还蠢。”

        “他要是想知，何不亲自来问呢？”我不耐烦地说。

不来，现在又天天都来，我简直奇了怪了，大将军不看公务了吗，不日理万机了吗，怎么就这么有力有神。他一边我，一边还开始指导我怎么当个好男了，要求这要求那，一会要我夹紧一会要我放松，一会要我叫声一会要捂我嘴，完后一会嫌我不搭理他我搭理他又嫌我说话不够好听讨他心——我可自从之前那次就没敢再骂他娘了啊！

        她这次倒不替魏弃之遮掩了，说：“魏大人自有他的考虑。”

        这又叫我，真觉得有惭愧了……怎么着也不该拿这种事羞辱姑娘家啊……

        “小杂种骂谁呢？”我怒，“你爷爷我带着我的玄衣营五百人就夺安陆时，你这个小崽还不知在哪吃泥巴呢！”

        刘十九站在那儿，冷冷地看我狼狈地从塌了一角的床上到地上，爬起来。

        “魏大人喜将军。”

        “他就那么随一吩咐吧，呵……你也就是随便问问。你们又不瞎又不傻。”

        “是在吃泥巴，”她说，“戾太的叛军杀我全家，让我成了民孤童。魏大人和您四讨逆平叛时，我是在到吃土喝西北风。说真的，将军当乞丐的时候，没让您过得有我当时一半惨，实在是错了，像您这样的，就该多吃苦。”

        *

        魏弃之也知我适应不了。每次我对他的亲吻或者话语恶心的表，他也不多说什么，就当作没看见。要是我更一步，动手让他别再亲，他就也动手把我打服了，然后接着亲我。可能他是真的喜亲我吧。

        嗐这不废话嘛。他都实话告诉我了，他这么多年纵着我，仅仅就只是因为馋我罢了。

        我之前，第一次知她是玄衣营的人时，说她们这些玄衣营的女细作都是培养来卖肉刺探报的，她那时候毫不在乎我那种话。可现在，她却涨红了脸，咬牙切齿，一副被羞辱被污蔑因而愤怒到极的模样瞪着我。

        刘十九拿起一个盘，掷向我。她武功比我差的远，我稳稳接住，却更加觉得自己气焰低落去，甚至一句歉就要说了。

        “原来魏弃之还算是帮你报了家仇的恩公啊，怪不得你对他这么忠心，事事都要替他着想，”我说，“细细回忆起来，你倒是从一开始就劝我快从了魏弃之——实话实说，是不是你自己特别想向魏弃之投怀送抱，可是心愿实现不了，才退而求其次，这么急着来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