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租房楼，对面一楼的发廊门是虚掩着的，看不到里是个啥况，金民还想多看两，万元已经走了楼，他只能恋恋不舍地离开。

        “金民啊。”万元双手将巾搭在床，随后走到了金民床边，黑影迅速将金民笼罩，金民像是受惊的猫，即便知是万元，还是意识坐了起来。

        “你啥去了？”

        “人呢？”巴掌大的房间，一能看完，哪儿哪儿都没有金民的人影，万元努力回想，金民好像去洗澡了，洗这半天？怕不是晕在厕所里了？

        万元一屋，一心扑到了写信上，桌靠近窗边，他就一条跪在凳上，一脚踩在地上，全神贯注的。

        “好吧，你既然这么想，那我也不说啥了，早睡，明天还得早起。”

        “谁说我不认识？我写封信绰绰有余。”

        为了节约用电，屋里没有开灯，路灯透过窗，万元背对着光站着，正面黑漆漆的，无法看清他的表，但金民还是听到了他重重地叹息。

        “我爹不认识，我夫还不认识吗？”给家里写一封，再给许缙云写一封，任务还艰巨。

        金民抓耳挠腮的，小动作很多，“太了嘛……就多洗了会儿……你写完了？要不你也去冲一？”

        这词儿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万元多念几遍，忍不住笑了起来。

        虽然不知原因，但是能看得来金民亢奋浮躁得很啊。

        当然想着挣钱啊，金民现在还怕这钱来得不够快，不够多呢，谁不想挣钱啊，挣了钱腰杆才能起来。

        “洗澡你去那么久？”

        “我洗个澡去，好几天没洗澡了，现在天儿又，上都有味儿了。”他故意大声说给万元听。

        窗边的位置就这么被霸占着，金民想凑过去看看都不行，心里可了，又听到门外有人洗完澡来，他灵机一动，拿上了香皂和换洗的衣服。

        两封信写完，万元举着信纸欣赏了一阵，等他把信纸信封里，这才意识到，金民不在屋里。

        先前许缙云教过自己写信的格式，更拿过一篇家信作为范例，那封书信是门在外的丈夫写给在家的妻的，称呼前还加上了“亲的”。

        金民睁睁地看着万元爬上床，万元虽然啥都没有，但是他知万元有生气了，自己一向听他的话，现在有一丁儿的想法，万元就容不了。

        第二天一早，万元先去邮局寄了信，两人吃了东西，再去岑烟容的灯店时间刚刚好。

        金民了嘴唇，一边放脸盆和皂，一边回答万元的问题，“洗澡啊，不是给你说了吗？”

        写了写自己的现状，以后的打算，和对许缙云的关切，洋洋洒洒一大篇，还算是差人意。

        真的假的？金民有不信，但见万元成竹在的模样，“你就算能写，老万叔也不识字啊，还得找人帮他念，多麻烦。”

        万元刚想去厕所找人，金民这个时候推门来，发梢抵着，脸颊通红，呼还有些急促，换了衣裳，衣摆别地扎在了腰里，和万元对视时，他慌张地低了。

        “我哪儿有啊……”金民不想承认，他并不觉得他自个儿和之前有什么不同，“我这算什么浮躁啊，我们上回回去，你不也大包小包买了一通，还追求时髦嘛，我这……”

        万元愈发觉得金民这小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

        苦力的工作都大同小异，没什么技术量，很枯燥，很乏味，一

日常的字，他现在还是会认会写的，许缙云现在在教小学，大小算个老师，自己不能丢了许老师的脸。

        万元洗完澡回来，金民还在床上烙饼，要说他俩现在工作量那么大，白天累死累活的，晚上倒就睡才能保证力，哪儿能像金民这样。

        房门一开一关，屋里就只剩万元自己，拿起笔后，又不知写儿啥好了，只在称呼那儿写了“缙云”两个字。

        万元心思都在信纸上，背着他摆摆手，示意他赶紧去，别打扰自己。

        万元扶着床架，耐着说：“我觉得你这回来有心浮气躁的，你脑里还想着挣钱吗？”

        第2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