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响于悲风。”

        “哪儿呢？”万元非要许缙云指给他看，一共十二个字，他勉认得俩，他看得眉紧锁，睛都眯了起来，“啥意思？”

        一瞬间，许缙云觉得自己亵渎了这篇文章，也亵渎了万元，他失笑，不动声地岔开话题，“夜路不好走，你该回去了。”

        万元也没有追问，随即起，许缙云想要送送他，手上的煤油灯没有拿稳，“哐”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屋里顿时陷了黑暗。

        屋里安静了一阵，许缙云先开了，“我去拿火柴。”

        紧接着，从黑暗中传来了轮椅的声音，轮在地面动时，让万元莫名起了一层鸡疙瘩。

        轮椅停了来，又听到许缙云翻动东西的响动，有东西被许缙云撞倒，也有布料摩挲的声音。

        良久，许缙云才低声说了句“找到了”，轮椅在黑暗中磕磕碰碰的，万元适应了黑暗后，几次想要上前去帮忙，一无形的力量生生将他拉住。

        “刺啦”一声，一支火柴划亮，微弱的光芒照亮了面前一块儿地方，可惜煤油灯摔变形了，上火勉还能用用。

        等屋里恢复光亮，万元回看了一，自己坐过的板凳被许缙云撞得东倒西歪的，柜前掉落了一件衣裳，放在地上的壶也挪了一截儿位置。

        只是短暂地失去了光亮，对于一个来说举步维艰，许缙云最近把他自己照顾得很好，万元在想，他又了多少的努力呢？

        “我送你。”煤油灯灯罩有破了，许缙云用手捂着破碎的地方，以免光再次被风灭。

        万元原地转了个圈，犹豫了片刻，“要不你让我住一晚？反正我以前也老跟金民在棚里睡觉，夜里不回家，我爹也不担心。”

        许缙云愣在了原地，手脚不知该怎么摆放，他拒绝不了万元，但也不知该怎么开说话。

        万元接过许缙云手里的灯放回到了桌上，又把人推屋中央，像是在用行动告诉许缙云，他今晚不走了。

        见许缙云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万元有心虚，“怎么啦？你不乐意啊？”

        “没……”许缙云连忙否认。

        万元暗自松了气，他不想让许缙云觉得自己是在可怜他，不算上可怜，就当是一个朋友的陪伴。

        没有万元在的时候，许缙云这个儿该收拾收拾上床休息了，可万元待在旁，他浑不自在，他怕他得不够好，怕他这个太狼狈。

        “那你坐吧。”许缙云说完弯腰提起了地上的壶和桌上的煤油灯，推着轮椅缓缓朝外去了，万元也没闲着，忍不住跟了上去。

        许缙云在打，缸里的是早上自己给他挑的，万元离得有远，天又这么黑，缸里的还剩多少他看不真切，只觉得那缸有，许缙云坐在轮椅上刚好齐他的。

        他看着许缙云将煤油灯放在了地上，又看着许缙云攀住缸，动作有些笨拙地从里舀来，两三，壶里的就满了，许缙云又提着东西，慢慢悠悠地往回走，经过万元边时，他尽可能到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