缟素百日，素服三年，帝王命以国丧三年。

康熙怔了怔：他倒是忘了还有这事。

回忆前几天的乱局，太有条不紊地安排事宜就显得尤其贴心，康熙问他：“是皇玛嬷要你将杜立德唤来的？”

还有大哥，他才刚刚新婚就要服丧三年。

康熙若有所思，果真有些意动。

拟定丧仪定制，是一

胤礽了，解释：“承三（杜恭俊）说，听闻京城传来消息，太师傅仍会动前来，却不能赶到见乌库妈妈最后一面，他会遗憾终生。乌库妈妈说，只有太师傅能劝得动您。”

一边是孝，一边是帝王面，亲与国政哪个更重要，理智上知该劝一劝，心里却知，若是劝了，汗阿玛得多伤心，服丧是在祭奠亲人，连这都要劝回来，那是着死去至亲之人的人放弃祭奠，那才叫痛苦。

“您能为乌库妈妈规定丧仪，写典籍，让孙后代有制可循吗？”

胤礽一个两个大。

陈廷敬来见胤礽，对他：您若是能让皇上改变心意，穿回龙袍，微臣就帮您完成转型的计划。

胤礽：？？？

御史们商议来，齐刷刷对胤礽：您若是能劝住皇上，微臣忍一年不弹劾您。

胤礽开门见山：“汗阿玛，本朝至今礼典之中后还未规定过丧仪，丧仪如何，皆无从考据，全自您之，皇玛嬷是最尊贵的太皇太后，理应有最丧仪，照前明的丧仪来照搬，恐怕是不够的。”

康熙瞧他来，不愿提及服丧之事，淡淡：“朕知近日有不少朝臣给你压力，你莫将他们当回事，朕的心意已定，是不会轻易更改的。”

杜太师在家养病，他也不会劝说皇上不服丧。

朝臣苦心劝说，奏折堆满了康熙的御案，以求帝王照传统，“以日易月”，康熙不允，非得传素服服孝三年。

既然不必运送回盛京与皇祖合葬，康熙想了想，令拆东王殿，又重建了一个称其为“暂安奉殿”，待孝陵修缮好，再移居到先帝那儿，与先帝母二人一起住。

胤礽想了想，委婉的劝谏不如实际行动的纪念更有意义。

帝王面不忍，对边人嘱咐去：“杜太师大病未愈，受不住，快扶他去歇息。”

朝臣们无法，遂纷纷将压力施展到了胤礽这儿，来求胤礽劝说帝王的，还请胤礽想办法的，从院朝臣到阁学士，再到太傅。

至此。

沙澄沉默片刻，恭敬拜：“臣遵旨。”

他将礼分化后事务清闲许多的沙澄叫到御前，又叫上了边重臣数人，嘱咐他们：朕为后人规定后丧仪，你们个章程来，沙卿礼典懂得甚多，此事就由你来。

哭灵日是他最后放纵自己绪的一天，葬礼在帝王主持顺利行，次日醒来，帝王已经恢复了平静。

张英、汤斌等太傅也来找他，边叹息边：我们知殿为难，可事到如今，只有您能劝住皇上了。

“您能重新打起神来就好了，皇玛嬷的后世还等着您持。”

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岁月，太皇太后走了，杜立德半只脚已踏棺材，而康熙，正当壮年，灼灼烈阳。

“令太医给太师诊治。”

康熙念及皇玛嬷的遗言，低叹一声：“这些天，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