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哼了一声：“你啊，净会招惹一些见起意的人类臭小鬼。”

        “所以，当年和那个小鬼是怎么遇上的？”虚又问。

        您当然不止是什么大小。旁听的胧默默想，您分明是天上的神明，月中的天女，区区肤浅的俗世份本不上您。

仿佛回忆起什么有趣的事，松阳依偎在他轻轻笑起来。

        但这并非真实原因吧，他当初明明可以扔刀就跑，那孩嘴上还经常说觉得她很古里古怪又麻烦又笨手笨脚不想和她待在一块儿照顾她，结伴同行的那一年却从来没离开

        ……幸好，那时自己向他伸了手。

        “那孩当时坐在一堆尸中间，衣服破破烂烂的都是血，抱着一把刀正在吃一个不知从哪尸上找到的饭团，见我靠近他就装作要刀来吓唬我，估计那把刀也是从尸上摸来的吧，刀拵都生锈了，我摸他脑袋跟他说话的时候他还凶巴巴地咬我的手呢，像一只白小狗一样。”

        回忆起那个寸步不离跟着自己的银发孩说这话时一本正经的样，和他过不久发现自己能一拳碎石时惊掉巴的样，她仍觉好笑不已。

        她话一停，虚接着问：“然后你就把他捡走了？”

        诉说这段往事的嗓音又轻又柔，一听就能会到她对自己所述对象抱有的。

        “不知银时怎么会有那种误解，人类的大小不都是澄夜那样活泼可又漂亮的小姑娘吗？我有哪一像呀。”

        “咬伤你了？”

        “那时我正落脚在足柄郡，期间听村民说山中一荒废的战场上有在游的尸鬼，结果过去一看，哪里是什么尸鬼呀，明明是个很可的小孩嘛，个小小的卷卷的银发摸起来乎乎的。”

        可那孩没有他们的自愈能力，犹记得当晚在山里给他检查伤势时，衣服脱来那副瘦到包骨的小上遍鳞伤无完肤目惊心的画面。

        “没啦，他只轻轻咬了一，就牙齿碰一就松开了，还把刀放了，大概是发现我并没有恶意所以不想伤到我吧，那孩从小就很善良呢。”

        ……第一就觉得，那孩真的很像自己弟弟小时候，红通通的睛亮晶晶的像红宝石一样，对外界警惕观察力锐排斥人类的特也像他。

        “那你说那个小鬼为什么一见你就缠上来了？”

        （我说，像你这种细肉弱弱天真好骗一推就倒的大小离家走自己一个人在外乱跑个什么劲啦，居然还随便乱扔自己防的刀给陌生人，你是笨吗喂！幸好捡到你的人是银酱，最多把你交给你家里人换赏钱，不然你绝对会超凄惨地被对你起心的坏男人拐回家骗又骗心然后大着肚被扔掉的哦。）

        转而一想，虚刚被银时骂过一顿，绿眸一弯，能让这个唯我独尊的家伙吃瘪，那孩可比她这个不成的老师厉害多啦。

        ……其实她也不是很明白呢。“银时说过，他本来是想把我扔给他的刀还给我来着。”

        意识对号座的胧：……反驳不能。

        “什么呀。”松阳微鼓起脸颊，“银时那会儿还只是个单纯的小孩，话都说不利索，才不会有什么歪心思呢。”

        窗外一轮明月照室，月晕开在那双柔似的淡绿眸，映着面前那双微微闪动的绯红眸。

        “不是我捡走他的喔，是我一走他就自己主动跟过来了。”

        银时才不聒噪呢。松阳腹诽，听那孩嘚嘚叭叭说个不停明明很闹，她最喜听那孩说话了。

        生活在人类无穷无尽的恶意中，明明没错任何事却遭受着残忍的伤害，也像过去的他们。

        “就是刚捡到银时那孩没多久的时候，他老以为我是哪个公卿家或者武家溜来验人世的大小，一副人小鬼大的气说要把我送回去换赏金，问我本家姓什么，当时脑海中浮现这个姓氏就拿来用了。”

        ……告诉自己最亲近的两个人也没关系就是了。

        “哼。”虚带嫌弃地，“那个聒噪的卷小鬼，光会耍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