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择连忙去扒她的脑袋，“抬抬好不好？能不能听我说两句？”

        “啊？没有啊。”

        樊蓠抬看了被一阵风扬起的门帘，重新将埋膝盖，闷闷:“就不能老老实实再老老实实走过来吗？你上的伤一直没好，还是少用轻功吧。”

        “你上的伤在战场上对你肯定有影响，万一……”樊蓠骤然红了眶，“那天晚上是我拖累你了，一直跟着你当你的包袱，没想到给你留了那样的隐患。”她一眨，泪瞬间落。段择急忙捧住她的脸帮她泪：“别哭呀！多大个事，我本没放在心上……”

漂亮的妞陪着他去跟那些达官贵人同桌饮酒作乐。杨三如仙境，不知今夕何夕，只当自己从此之后便过上了神仙日。直到某天清晨醉醺醺地被一桶冷泼醒，素日笑眯眯的老鸨横眉冷对地将一纸欠据拍在他面前的赌桌上，杨三的酒立时被吓醒了，他、他知自己这两天输了些钱，他当然想翻本，就跟老鸨赊账了……他什么时候把手脚都抵押了？他、他……

        “云、行？我没听说过，不过你这轻功的名字好听的。”

        段择把她的脑袋怀里，“好了，别瞎说了，什么报不报应的。”她一直都很自责吧，这样去可要憋病来了。“其实，我早就发现你有力，有我的，还有另一种真气。”

        “在墓里面，那些藤蔓突然动起来的时候，你本来有机会逃开的，但是你的僵了一，所以我猜想你上有伤，既然你没有外伤，那就是伤了。”

        “啪！”

        樊蓠哇地一大哭声：“其实那时候我还有力的，不是真的那么弱不禁风，可是我没告诉你！后来就没有了，不知怎么回事，我想救小舞和老卫的时候就突然使不来了，这是不是报应？”

        樊蓠猛地抬惊恐地望着他，哭都顾不上了。

        “有什么好不承认的，我又不会笑话你，况且，是因为我受的伤……”

        樊蓠哭得噎从梦中醒来，颠簸让她渐渐想起自己正睡在回京都的车里。

        “那你怎么……”

        “我、我、那个、真气、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真的！”

        “嗯。”

        段择小心地伸手，慢慢、慢慢抚上她的，“如果你还在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难过，那我教你怎么使用你的真气好不好？不要再伤心了，嗯？”

        “妈妈，妈妈，有话好商量。还，我当然会还！好妈妈，再宽限我两天，一天，就一天，我今天一定连本带利赢回来。你们要什么？放开我！你这个贱女人你想什么？别别别，别！啊啊啊啊！”

        樊蓠自始至终埋着，声音愈发低去：“要不是有我这个拖累，你一开始就不会受伤，也就不会被那些藤蔓捆住，受更多罪。”

        段择有些讶异：“你竟然知云行术？”

        段择骑着他的青，跟它各说各话地聊了半天，又一次忍不住回看着毫无动静的车厢，“她这么久都没来不会闷坏吧？啊？青，你说会啊？好嘞，我去看看她。”

        “厉害啊，观察微。”

        那声音太过温和，语气也那么良善，就像被他安的人是他最珍视的宝贝一样。这怎么会是假的？怎么会是假的呢？

        **

        “你怎么了？”旁边有人伸手来扶，她一扭就看见梦境的男主角正着那张伪善的脸貌似心疼地望着自己，意识地抬手挥过去――你装NM呢怎么不去死！

        “我打生打死都不知多少回了，这些伤本不算什么。你不用怪自己，以前没你的时候，我也记不清自己有多少次差重伤不治了。”

        段择微微笑了，“你愿意主动告诉我，我很兴，说明我是你很信任的人哪。”

        段择慢慢挪近了些：“啊？什么伤？”

        “别激动，我也没问你什么啊，我相信你，好不好？泪，你看脸上的面都快被冲掉了。”

        在西北某方贫瘠的土地上，十里之杳无人烟，唯有三两棵大树孤零零地散落着，外加一辆向东缓缓前行的车。

        这清脆的一声让坐在车外的霍陵飞陡然一惊，紧接着便反应过来，扭掀开车帘：这女人蹬鼻上脸了竟然打他哥！

        “变异巨人攻的那晚，都是因为要带着我，你才不得已用了特殊的法提升轻功吧？在屋上飞轻盈得连声音都没有，而且还背着我，怎么可能？果然是要付代价的，你在上那几就是诀窍吧？”

        “谢谢你不怪我。”樊蓠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又把自己抱成团看着某一发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