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大骇不已，这样超想象的画面，即使定如他也不由得动摇了一瞬，这些珠迅速聚拢扭曲，又重新组成了少女的脖颈。

        降谷零换了一个角度，问：“那另外两间是什么的，温尼小知吗？”

        他熟练地掌握敲晕人的技巧，放倒一个柔柔弱弱的少女本不该有任何难度，但是他发现自己的手掌穿过了少女的脖颈――

        就是……这样？

        他将罐珍重地放在了副驾驶位上，随后他在车里静坐了一会儿。

        降谷零忍不住又看了一走廊尽的，那个少女说明是工作间的房间。

        啊啊，现在更重要的事，应该是把景光带回去验证、安葬才是。

        “这个是盥洗室，那个是所长的工作间。”

        降谷零忽然有一种很想去验证冲动。

        降谷零：“什么意思？！”

        “所长让我给您的――哎呀，原来您是来取东西的呀，那就早告诉我嘛。”

        这里像极了太平间。

        降谷零到浑一凉，大脑空白。

        “温尼小，这些柜我能查看吗？”

        它化一片幕，铺天盖地地笼罩住了人类。

        小又愚蠢的少女蹲来，白的裙摆就很随意地拖沓到了地上，她双手拉着一个柜的金属手把，用力扯开，随着沉重的噪音，柜被扯开了一半，降谷零看着女孩伸双臂，捧一只不锈钢罐。

        说完，温尼，这个纯洁又可怕的怪向他扑来。

        ？！

        降谷零大意了，突破了正常与非常的界限，鲁莽地直面着自己无法理解的事。

        “――你是什么东西？！”降谷零迅速后撤，拉开一个准备战斗的架势。

        “不可以诶，所长没说可以让您看的。”

        某一个柜里，如果霞多丽没有说谎的话，他的挚友的心脏就静静地躺在里面。

        “不知诶，是所长要求这么建的。”面对客人，员工对霞多丽的称呼倒是会正常些。

        他就像劈去了一汪清那样，不，不是“像”，温尼的脖颈切实地在他前扭曲，变成一串，他的手穿过了珠，溅起无数细小的珠。

        降谷零走了生命技术研究所，带着冷冻罐。

        令人眩晕的楼梯间，让人不适的地层环境，还有愚蠢单纯的“实习生”――这一切，都在烈地散发着异常的信号。

        他一只手托着，另外一只收到抚在螺旋结构的盖上，他不敢拧开查看。

        ――这里“死”的意味过于郁了，几乎凝成了某种绝望、寂静又永恒的东西。

        “以后我会‘说服’你的master的，就先对不起温尼小了――”

        降谷零站在门，冷冻室果然很冷，寒气满溢来。

        这里是失去温度，不再动的――

        降谷零调换了姿势，单手将不锈钢罐稳稳地搂在怀中，空一只手，缓缓地抚摸少女的发。

        温尼了脖，歪着，疑问：“诶？诶诶诶？原来您不是master的客人，而是doctor的客人？”

        ――就是这样。

        ＊

        一种浩大的绝望清晰地降临到了他的肩上。他不敢确认，但怀中这个沉重得冰块似的金属罐冷酷地提醒他，快接受现实吧――这颗心都在你前了。

        温尼没有搭理他，自言自语似的说：“唔，看来是我错了，怪不得master让我给您洗澡的。”

        降谷零顿了顿，伸双手接过了罐。

        他有发懵。

        降谷零伸手，慢慢地靠近罐，手掌意去试探什么。最后他还是收回了手。

        霞多丽兑现了她的承诺，他来到了她的研究所，在员工的指引取回了景光的心脏。

        那么，其余的分呢，躺在这些柜中的哪一个格里？

“真厉害啊，都是用来冷冻尸的吗？”

        他的手向少女的后颈，手掌举起，然后对着动脉劈。

        一种孤独的怅惘让他很想很想跟自己的挚友说说话。不过他现在能面对的，只有一个冰冷的铁罐。

        三面墙都由棚的不锈钢柜组成，每一个柜都是规规矩矩的方块；房间正中央摆了一架推拉的不锈钢床，的锃亮，静静反着冰冷的白灯光。

        “安室先生，您稍等哦。”少女说完，一脚踏三号冷冻室。

        深刻的疲惫让他近乎要失去悲伤的力气了。

        他勾起一个十分有诱惑力的微笑，低，专注地看着少女，低声问：

        降谷零隐隐觉得呼困难。

        温尼，这只超越降谷零想象的小怪，皱起细细的眉，埋怨：“哇，您吓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