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05
三星望月,赏星居。
孙思邈缓缓运气,反掌xia压,纤长金针簌簌破衫而归。叶英闷哼了声,盘坐的shen形不稳,一xia又栽在年轻医者肩tou。
裴元的手抬了抬,只落在叶英腕间,听脉搏平稳有力的跃动应和着自己的心tiao,用力压住想紧紧拥住这人的冲动。
孙思邈要xia床,裴元赶忙去扶,心tou郁结的qing绪总算随着他师父动作缓缓舒了chu去。裴元长睫低垂:“凝神香已备好,可只要他靠近寒铁剑胚,剑灵邪气就会牵动功ti相抗,仍旧不是长久之计。”
“长久之计,也需其心甘qing愿。”孙思邈摊开手心,一gengen金针被裴元小心捻起,浸酒ca拭收好。“叶庄主的功ti与这剑灵相辅相成,却势如shui火,相争未必能胜,反而极易损伤自shen。若他愿意封印剑灵停止修炼,尚可看日后有何机缘,但……便是他命中合该有的一劫。罢了,今晚你留xia,以免他醒后狂躁未消。”
“可是师父,我已发誓……”
“就守着他别动,都不行吗?”净帕被掷在桌面,药王素来可亲,却也有严师的一面:“元儿,当日你立誓不医是为了什么?我可教过你为医者瞻前顾后、犹疑畏缩,嗯?”
裴元无言以对。
孙思邈的目光宁静安详,亦如泰山jian不可撼。裴元在这注视xia,整肃退后而拜,长躬不起,愧歉之意胜于言表。药王终究只担心自己这个弟zi想得太重,摆摆手便离开了。
裴元望着年过两个古稀的老人拄着拐,摇摇晃晃的背影。qing绪总能压住,但思绪在灰蒙蒙的屋zi里飘忽,并没有变得更明晰。
叶英还在等他照顾,但他捧着刚调好的香,愣愣站了半晌。忽然外间两声轻轻的叩门,女zishen着翠粉双se襦裙,nong1淡合宜,仿佛chuiru一阵令人心旷的风。
叶芷青不方便jin屋,裴元抬脚便chu去,顿时觉得手中香有了好寄托。
“为何?”叶芷青明慧双眸中满是疑惑,“先生不待叶庄主醒来,与他亲自说说?”“我、那……没事了,”裴元支吾着,他的确毫无理由。
“调香之dao,芷青确实涉猎一二。既然要改jin这凝神香,相助叶庄主修炼。也莫怪芷青多问。他的伤,当真是火药所致?”
叶芷青抬抬xia巴示意他被划破的衣襟:“我们赶到时,尚能gan觉有gu庞大nei力刚平息消散,既是那位前辈救xia叶庄主,为何裴先生你shen上……有剑气所伤的痕迹?”
“这……当时尘土飞扬,应该就、就是碎石划伤。”大夫哪料到叶芷青如斯仔细?支吾着。后者也不拆穿:“如此,芷青回告颜先生他们安心,便该收拾启程了。”
“娘zi这就要离开万花?”裴元蹙眉睁目,见她没直接答应,一副焦急又不敢开kou的表qing。叶芷青睨他,忍不住促狭:“你俩乃是知交,既无需先生亲自chuma,想必叶庄主没有大碍。但洛阳之事我既然知dao,就不能看着有人白白ru瓮。”
裴元本想问朱剑秋qing况,又觉得以其人品,如何都是为公为民的好事。现xia都是自己百般不及他人:“实不相瞒……我已发誓不再行医。”
“这是何故?”叶芷青神qing一肃,盯着他,“难dao任何人,先生都不打算施援手了?”
裴元望着屋nei,yan神都收不回来,却在摇tou:“……重英有师父和一行大师他们护持,定能渡过这关。只是怕他往后修炼太过苛己,一意孤行,终成心病。”
“先生医者之心,定然不会yan见他人落xia疾症,对吗?”她目光探询,见裴元yu言又止,索xing再推一把:“若叶庄主真有了心病,如何又少得了裴二你这副‘心药’?”
她说得直白,大夫先是惊愕又复羞赧,想来想去觉得叶英不会把这等事讲与外人知――那就是太明显了,忙转shen不愿对人。当朝男zi间也可称风liu韵事,但裴元自尊使然,不愿教人把自己与那些娈童等同看了。于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