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心思绪云游八荒，转了一圈还是回到最初的担忧上：“先生，我三弟他……”

        然而叶英问到一半又自个儿摇摇。医术上能到的，大夫们已经尽力了，哪里还有什么他能赴汤蹈火去求的良方？

        “是我的错。”

        他突然喃喃。

        裴元皱眉，转看叶英将中淡淡的痛，又与酒一起灌肺腑。

        他忽然抬手住对方的背心。习武之人往往忌讳上重被碰，然而叶英仿佛预知了裴元的意图，碰到的几乎放松。裴元力如潺潺细，化去了酒气，青衫披帛上透着馥郁的药香，好似医者正在给他行针治疗。

        不一会儿，酒劲散去。叶英已经收敛了神和心绪，轻声谢。

        “别伤了。”裴大夫摇摇带过，“自责也无益。其实三郎的况，等底好起来后，自己反复冲筋通脉，或许能恢复一定功力。”

        叶英闻言几乎立刻盯住了他，却听：“只是此法需要长期尝试，其疼痛常人无法忍受，而且也未必就能恢复如初，若心急念差，可能导致真气走岔，走火更难挽回。”

        裴元神态严肃，比起宽更像是在劝诫：“所谓祸兮福所伏，与其希望三郎能恢复功力，不如先安稳养好，再看如何打算。大郎你能观花悟剑，一花一叶皆为你之利刃。若执不了剑，你可会就此放弃？三郎又岂会放弃？”

        “我……”叶英阖上，却觉手中是剑，脑中是剑，心中亦是剑。本无从放，也无从想象剑之不存于。

        待他再睁开，裴元才缓；“裴某亦有一亲，但自幼分离，皆不知对方尚在人世，直到年前方得相认。我曾遗憾自己居东海，却不知她寄人篱是否受了苦。但见她已相夫育女，方知人生各有际遇。既非亲所历，我等作为旁观者只能守望，不该过多预。”

        叶英却问：“先生，何以至今才得见令姊？”

        裴元稍愣，也没想到叶英会问他的事，只偏过避开了视线：“裴某生后，父母双亡，确是不曾见过。后来在长安小住了几天，一家……很好。”

        自幼在侠客岛长大，虽有师父悉心教养，各位叔伯喜，元夫人又待他犹如半，可他从不知一个有爹娘的家该是什么样的。

        小时候他偶尔会看着哄着孩童睡的村妇发呆，师父便着他着的玉佩，将与他母亲仓促的际会，一遍又一遍讲给他听。然而那日花荫，他偷看着拿蝴蝶发饰，一次又一次逗着阿岚来扑。才明了别人所说的家，他大概是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