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斯往前走了一小步――他就在我边，我们的上都不曾沾染一滴海，我们跟着船只摇晃，我说：“他们会活来的。”

“我便与他战斗。”

时间抛弃了我们，那我们还能什么呢？

我说：“俄狄浦斯挑战命运，躲避命运，可恰恰掉了命运的陷阱，没有人能逃脱阿南刻的安排，神也是。”

我嗤笑了声，这玩笑可开得太大了，我说：“就算这里是众神无法听到，无法看到的领域，也不代表你可以胡言乱语。”我说，“他们在恐慌中丧失了理智，变得疯狂，一时哭一时笑，你叫他们解释他们哭什么，笑什么，他们无法解释。”

我说：“我没有恐惧的时刻。“

我们在船上坐了，丢卡利翁和拉争执了起来，他们夺匕首，一时拥抱，一时争吵，一时痛哭涕，一时亲吻彼此。

“我便接受命运。”

阿瑞斯轻笑：“人们信仰你，人们敢于挑战命运，你却甘愿信仰命运。”

“即便你的生命正在逝去？”

阿瑞斯看着我，说：“让他们愿意选择一起死去，也让他们挣扎是否要一起争取一线希望，是毁灭，也是生机，他们的泪是弱，是害怕，也是欣喜和欣，他们的笑是武装和掩饰，也是快乐和幸福。”

他问我：“你难没有恐惧的时刻吗？”

阿瑞斯还是伸了手，他的手指穿过了拉的发，他：“我想我们被时间抛弃了。”

我看着他，战神的神透明而定，那木板碎裂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一船桅断裂了，一块帆布掉了来，挡住了我的视线，我赶紧撩起它，寻找阿瑞斯。

阿瑞斯这时说：“是的，我想成为人，我想活在有限的生命里，我自己的选择。”

拉也开始哭泣，她捂住了脸，噎着说：“毁灭，我们还是逃不脱。”

我说：“你厌恶战争。”

拉拿了一把匕首：“让我们一起离开吧，我不要死亡将我们分离！！”

阿瑞斯说：“可笑？你认为在生死关挣扎的人是可笑的吗？”他的声音哑，他接着说：“我知了，因为神族不死。”

我纠正他：“是很难死。”我又说：“普罗米修斯已经告知他们，他们会安然无恙，假如他们真的信仰虔诚，他们便能平静地对面这海洋上的一切考验。”

像一首诗……

多熟悉的字。

阿瑞斯说：“因为他们是人，他们的生命何其短暂，他们面对危险时何其恐惧，他们的挣扎源自他们的理。”

他说：“理是人的特权。”

阿波罗（中）

多熟悉的声音。

她又说：“还是以我献祭！让我作为祭品来安抚波冬的怒火吧！丢卡利翁，不要忘记我！”

他说：“不，我不厌恶战争，只是这不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厌恶的是这个符号降临在我的上，我便只能接受。”

毁灭……

是谁在我耳边说话，是谁在说什么语言？我竟听不懂……

跪在了甲板上，哀声：“至的海神波冬啊，要如何你的怒火才能平息啊……”

我说：“当曙光来临时，他们会意识到他们是多么的可笑。”

“即便克尔从你前掠过？”

我往前指了指：“帕那索斯山近在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