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尚且想着归。

何况畜生不如。

此间百姓生活如此艰辛。

就那么一个连人籍都没有、当又嫌恶心的玩意儿，能还奢望着吃香喝辣、床卧？

向晓久倒也不是存心待公孙兰的。

不用算她这个老太婆，也不用算几个还当不得劳力的小，

不肆意凌畜生，并不代表要给畜生如同类一般的待遇不是？

否则但凡有活路，谁会想死呢？

只不过像公孙兰这个等级的危险人，

公孙兰还擅用毒，用药。

甚至能仗着狗多势众将战败者也一并吃了。

向晓久对她采取的一切行动都是必须的。

要知如今这世，一年到辛辛苦苦来，就年节里能吃些细粮肉的，那都不能算是贫苦人家的了。

有一枪是直接横扫过去。

野狗好歹还能和浪汉争。

还有一张比什么迷药都更要命的脸。

既然不是人，凭啥要给她人的待遇？

别看老婆没啥见识，神鬼志异乡间传说也听了不少，就从公孙兰手里接过那一篮栗的功夫，她都不知给自己脑补了多少种死法了。

就她那么个连家里活计都不动的老婆，谁还乐意要她？

毕竟便是畜生，又或者畜生不如的玩意儿，向晓久都没有肆意凌的兴致。

还都是筷不倒的稠稠的粥呢！

这一回，吃不好睡不香的，就成了公孙兰。

最起码的，总要她觉着，自己再要活着，也只能将儿孙拖得快没活路了的程度吧？

然而老婆还是把自己换去了。

向晓久觉得自己对公孙兰还是好的。

都说了向晓久早已擅自越权将她开除人籍。

而公孙兰呢？

要活生生吞吃都不是其中最恐怖的一种。

只要壮劳力能保证天天能有这么稠的三碗粥，老婆能舍得只为了那么一篮栗，就把自己换了？

公孙兰现在别说和野狗争，就是给她一块狗肉喂到嘴边，她都咬不动了。

三章

那生活得难到什么程度？

连敲碎她满牙之后，都惦记着每天至少给她喝三碗粥。

是不容延误的步骤。

恰好扫落满嘴牙，顺带扫一张猪脸。

远的不说，就说那个老婆，别说一天能喝到三碗，就是家里人――

多少百姓都没能一天喝上这么三碗粥？

虽不是啥细粮粥，却也保证没霉没烂的。

何况那么个一辈就没走过家门十里地的老婆了。

便是要死，但凡不是实在没法了，谁还能乐意死在个连说话都听不明白的地界儿啊？

多就是手段稍微不那么温和。

――她岂止是吃睡不好？

抓捕到手之后，废除武功和其他一切可能被她作为武的倚仗，

向晓久给公孙兰的十三枪，也并不都是突刺。

公孙兰这种恶贯满盈的被抓捕归案，

公孙兰能恃之以行凶的，又绝对不只那一对还没来得及拿来，就直接被向晓久连着柴堆一并踩碎了的短剑。

愿意要她的，天知是要准备将她怎么着？

别说和“九哥”比，就是路边的野狗，都比公孙兰如今的境还要一些。

但还是那句话，既然畜生不如，那就活该畜生不如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