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我有个问题问你。”

那个秋天，十六岁少年捧着骨灰坛跪在两个老人面前。

“什么？”

顾老忍痛，在了解过所有前因后果后悲怒交加，愤怒掴过他一巴掌

“什么。”没想到她会突然过来，许星河语气极淡，“去。”

卧室只有小小的十几平米，东西两侧各放了张单人床，中间有一个小床桌。小夜灯黯黄。

许星河微怔，没声，顿了顿收紧手臂拢住了她。

“你外公他……今天为什么要这样？”

静夜里林落凡听他的声音都沉于他的腔，“他只是，接受不了我妈的去世。”

林落凡微默少许才开。

他沉默，过了会儿才平平说：“没有。”

“没。”

“……”

许星河呼轻滞一，避开，“你不回那我过去。”

夜阒寂，林落凡耳朵静贴在许星河的。她听着他膛里缓慢沉笃的心。

许星河只。

不用看林落凡也猜得到他此刻是怎样嫌弃地蹙着眉。她脚尖在被里有意无意地抵住他的小轻轻勾划，“什么什么？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顾老和顾姥姥住东边的卧房。西边的卧房曾是顾沄和许星河的房间。

顾家的平房共三间房，由西往东相挨着，三间房互相有门廊相连。中间的房客厅厨房书房等用，两边是卧房。

直接钻他的被窝，林落凡向他的方向用力拱了拱，促，“那边那边！”

……

晚上躺在床上，林落凡半天没睡着，侧卧着看向对面。

林落凡一喜，忙一把掀开被床趿拉着拖鞋躺到他床上。

“星河。”她手掌扩成小喇叭用气音喊他，“你睡了吗？”

他刚要呵斥，林落凡的却轻轻靠在了他肩膀上，她不动了。

顾沄当初留书一封不告而别。谁都没曾想到，再回来，却是一坛骨灰归故乡。

“星河，陪我待会儿。”

顾家两老一时无法接受，几乎一夜间白了发。

对面许久没有动静。正在林落凡以为他大概是睡着了的时候，不远才传来清清淡淡的一声。

他说着起就要床，林落凡却先他一步起扣住他的肩膀将他向一。

“他不喜你？”

“顾姨的去世？”

“嗯。”

晚饭时只有他们三个人。外婆为林落凡盛着汤，对许星河：“你也别往心里去，你外公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等晚上，我再好好劝劝他。你这几天就带着小凡走走玩玩，散散心，其他的别多想……”

当年顾沄带着许星河离开后，西卧便空来。可大抵是惦念，老两却没舍得动过，这些年来一直保持原样。

“怎么了？”许星河觉得到她似乎有什么心事，低看着她的额角。

已经是近二十分钟之后。她脸上的神比屋时更白了许多，还多了丝忧心与无可奈何，不住地低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