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难受…你今晚能陪着我吗？”

李红的气焰被他第二句话消去大半：“你要带他去治病？”她忽然掩面哭起来：“怎么可能啊，那个人要的就是这样的夜笙，他怎么会容许你治好夜笙呢？”

她走在木质楼梯上的声音总是一轻一重，非常有辨别，夜笙一直留心听着，确认她了楼，才敢回握住小鱼的手。

他总觉得李红在夜笙的事上隐瞒了许多，还来不及等他仔细问，屋忽然响起了一阵咳嗽声，两人几乎同时往卧室奔去，小鱼无疑是先行一步的。

两人视线刚好相撞。

“有小鱼…咳咳…有小鱼陪我就够了，你去休…休息吧。”

游夜笙的脸已经没有那么苍白了，相反，他的两颊在慢慢变红，但因为卧室里灯光昏暗，alpha暂时还没有察觉。

“你敢！”李红又激动起来，她就像是一只纸老虎，只有照着夜笙这个“痛”戳，才会激起几分反应来，然而在喻疏野里，她的暴怒和激动丝毫没有威慑力，甚至都没放在里过。

这是夜笙第一次表现需要自己陪伴，小鱼绝不会拒绝。

喻疏野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夜笙看向自己的睛中包着一汪无辜的泪，坐到床边凑近了看，他又确实没有哭。

他握住夜笙微微发的手心，后脚跟来的李红忙着给他倒喝。

alpha一直问，女人却始终掩面哭着，又开始用方言念叨着什么恶毒的话，小鱼一句也听不懂，只能觉到，李红对刚刚提到的那个人，满是复杂的恨意。

李红拿着杯的手顿了顿，说：“妈妈想照顾你。”

他仔细地听夜笙和自己说话。

“到底是哪个人？！”

喻疏野摸了摸他的额，温柔地问：“哪里难受，能和我说说吗？”

然而夜笙却摇摇，还勉地笑了一：“手臂这疼，跟上的难受比起来，不值一提。”

“那手臂呢，手臂疼吗？”

“…我也很想去小鱼生活过的‘大海’看看。”夜笙的中燃起了些许希望，他读书少，无法用言语向小鱼清楚地诉说自己此刻正在经受的痛苦，只是

“我上一阵冷一阵，还有些疼。”

“妈…”夜笙虚弱地开：“你去休息吧。”

李红原本就自责心疼到无以复加，现在听夜笙亲“赶”了自己两次，加之刚刚被那外人戳着心窝骂了几句，她也是没脸再待去，果真放，一瘸一拐地走了。

正她愚昧的思想，只直截了当地告诉她：“我会带夜笙走。”

“我刚刚听见你和妈妈说…想带我去外面治病？”

那里已经浮好几块淤青了。

“是，夜笙。外面的世界有更好的医生。我想带你离开这里，虽然我到现在都没记起来自己是谁，但我会尽我所能，倾尽所有，保护好夜笙，至少，不会让你再受这种苦。”

“哪个人？”

他的声音很轻，话语间的态度却很明了。

而且他这样抓着自己的手，看起来似乎是已经不赌气了。

夜笙不知何时已经醒了，他咳了两声，微微偏去看从门走来的小鱼。

他俯视着女人，命令一样：“我会带他去大城市，找大医院的医生给他治，而不是看着你们这样糟蹋他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