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是通讯录里第一个联系人,陆盏看着这个名字,犹豫再三,还是划了过去――他不敢再把希望寄托在秦灼上。
陆盏不知,作息规律的顾老总原本已经睡了,勿扰模式
的手机不应该作响。
他一回希望自己的病能快
发作,把这种痛苦忘了才好。
就在今晚,他要和自己十八年的梦想彻底分离了。
“…是,是我。”
顾栖川一抓住了话里的重
,他已经从衣帽间随便拿了一件外套披在
上,而后开门
楼取车,这之间,电话一直保持接通的状态。
“
但他的泪没止住,所以声音里的哭腔异常明显。
这种非肉的疼痛不断加深,陆盏真怕自己会压抑
神病,他拿了手机,想要求救。
但顾栖川的勿扰模式有两个例外,一个是家人,一个是陆盏。
等他哭诉完了,顾栖川才声:“你到阳台这里。”
老师了,也不敢再替别人画图纸。
陆盏心里苦闷,又终于找到了倾听者,绪
本就控制不住,
泪决堤一般地
,他以为自己说话的腔调还算正常,其实在顾栖川听来,那简直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才可能这样哭诉。
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只有一个“杨谦”。
“我了错事,辞职是我自己的决定…”他打着哭嗝,断断续续地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了。
却可以试着和顾栖川讲。
“陆盏。”
像是从心脏被挖了一块肉走。
事实是,他经手的每一张被买断的作品都可能成为不公平竞争的帮凶。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陆盏一边哭一边语无次:“我打电话是来告诉你…告诉你明天
午的课你不能再来代课了,我要辞职了…新来的老师一定会
名…你妹妹会被记旷课,旷课两次直接挂科,我说过了…我说过这门课不能补考,只能重修…顾栖川,你听懂了吗?”
但他忘不了。
陆盏只是看到这个名字,就觉得心上的重压减轻了些。
“我没有…”
陆盏的铃声还是独属的,所以顾栖川的反应极快,深夜这通电话,只响了三秒就被接起。
“什么?”
陆盏调整了自己的呼,睁大了
睛,微微抬
,妄图将
泪倒回去,他以为这样就好了,没想到一开
崩得一塌糊涂,哽咽到三个字破了两个音。
在这件事上,陆盏也有自己的委屈,但这份委屈,不能和学生讲,不能和恩师讲。
“你为什么要辞职?”
陆盏没想到他会接得这么快,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此时已经是深夜11。
顾老总没等到他开,立刻急
:“你是不是在哭?”
“陆盏?”
陆盏看着时间一晃神的功夫,电话已经被接了起来。
而他,毫无涉的权力。
顾栖川。
他拨了这个号码。
这种错,他不容许自己犯第二次。
他忍不住想,这个没事的老总明天是不是还会傻乎乎地跑来上自己的课啊?
“我在你家楼。”
屋里的球球到了陆盏怀里,用自己
茸茸的
给主人温
。
顾栖川心都揪起来了:“你在哪?我现在过去!”
他的通讯录很单薄,没划几,就看到了最新添加的一个人名――顾栖川。
可是能打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