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峥：“……哦。”

林栖一挑眉：“因为我是你爹，过来写作业。”

“是有可惜，”林栖理解他的意思，“不过，他还是有机会回来的。”

何其有幸，能够和这样璀璨的人同行。

“当然，这句话有个前提，不可以违法。”林栖语气轻松又调侃，搞得班里的学生也跟着起哄：“这不是必须的吗，现在可是法治社会！”

这大概是他在学校最潇洒的一刻。

他脾气到现在也不算好，在学校几年也没有多少知心朋友，如果要让他回忆在明世的几年，他一定不会忘掉这位会长。

林栖对他现在退学的举动觉惋惜，目光也无奈，听到这样一句话，却还是说：“不你以后要什么，我都祝你前程似锦。”

再后来他因为脾气不好得罪了人，被人故意整的时候，是林栖帮了他，当然，他也因此被林栖打了一顿。

离别的、以及更多因为裴浩退学而带来的茫然和怅惘的绪忽然消散许多，裴浩大步走到门，对同学们挥挥手：“再见。”

就像是一场演唱会，所有人都心澎湃地跟着舞台上万众瞩目的歌者合唱，合唱的声音汇成了海浪，一一地敲击着所有人的心脏――在这种况，人很难继续保持无动于衷，他也不例外。

学校是社会上唯一一个有机会讲平等和尊严的地方，离开这里步社会，三教九哪一都不会让一个看似成熟实则天真的学生保持面和尊严，除非这个人生来就站在。

可他看起来居然还很兴。

“真不想念了，再拖去也是浪费时间。”告别的时刻反而最让人一见如故，裴浩拍了拍他，语重心长地说，“你们好好学习，等你们好消息！”

裴浩走了，班里的学生仍然要继续往咬着牙往前冲。

柯峥：“爹，你为什么永远这么周全？”

裴浩一路走到林栖面前，到此时，他眶终于微红：“会长，你是我在学校最佩服的人。”

林栖坐来继续写试卷：“我联系过他的家长，建议他们把退学改成了休学。”

但后来是怎么改变的呢？

这句玩笑让裴浩也笑开：“搞什么，我可是守法公民！”

许多离开学校的学生，无论是不想念书念不去、还是怀揣着天真的致富希望、亦或者是其他，他们其实多半不知他们真正离开的是什么。

晚自习的时间又增加了

怀揣梦想又能实现梦想的人永远只有稀少的一分，绝大多数人还是在追逐的路上渐渐随波逐、籍籍无名。也许哪一天裴浩会后悔退学的选择，在他后悔的时候，他至少还有一条退路。

裴浩和林栖一届，自然知他是怎么走过来的，而在他最初当上会长的时候，他也曾嘲笑过林栖，觉得他是在自找苦吃，觉得他只是在作秀。

他莫名其妙地没有生气，反而对林会长心悦诚服，也学会了收敛脾气。

百日誓师大会过后，三每间教室黑板上都添加了一行距离考还有多少天的倒计时，数字用红粉笔写着，像是血淋淋的刀，悬在每个人心上。

“他就这么走了？”柯峥疑问。他和裴浩不熟，至多算是讲过几句话，也没有多少离别伤的绪，只是觉得裴浩退学的行为很……不聪明。

“啊，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