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要吗？”他问。

        都是男人，什么场景什么反应彼此都心知肚明。李忘生闭了闭睛，一颗心砰砰动得仿佛要从腔中震动来。

        他抹了把对方脸上的，可能还是怕李忘生呛，谢云安抚质很地拍了拍他的脸，一秒说的话却多少带了命令的吻：“睛睁开。”

        宿舍浴室就这么大一，当初在修造的时候也绝对想不到会有今天这种用途，地板湿，不知是有没冲散的沐浴还是什么，李忘生快站不稳，整个人几乎是挂在谢云上。到这种节骨上他反而没太多心思想那种太宏观的叙事――比如他和谢云到底算不算健康而正常的师兄弟关系？然后呢，是要先上车后补票吗？

        怎么有种英勇就义的悲壮。谢云又想笑了。

        简直是紧张两个字的像化。李忘生颔快绷成一条标准的直线，几乎可以想象他此刻咬住的后槽牙，嘴唇抿起来，用力到边缘都泛白，两只睛紧紧地闭起来，睫微微颤动两。

        其实谢云也本谈不上有什么能拿来移花接木的经验，一切动作都是受本能驱使而已。他住对方的后颈，像拎

        “我说，”李忘生很艰难地吐字，声音晦涩地都不像他本人了，还是努力陈词，“没关系。”

        “哦。”李忘生闷闷脑的，垂着脑袋，不知是真的在评估地还是拖延时间，两三秒后又仰，凑过来，把脸埋他的颈窝，就算是在里浸泡了这么久，谢云也能受到他脸上的温度更。李忘生的声音很闷地传来，“没关系的，师兄。”

        花洒关了，谢云才发现原来李忘生一直断断续续在气――不是那种带着挑逗或者勾引意味的呻，就是很单纯的呼不畅，雨声那么大，现在贴得更紧了才听得清楚。那种微微颤动着的频率也很明显，加上两个人几乎完全地贴合，一切反应都昭然若揭，谢云笑起来，笑声倒是都压在嗓里。

        “什么？”

的肤没有一块是不好看的，说不清是熏蒸的效果还是他实在觉得难为，一整个人从到脚趾都是粉的，像一株在里泡了太久、以至于有脱的芍药。

        “要不要去？”谢云问。瓷砖还是太了，担心李忘生踩不稳会倒，就算这个第一次来得莫名其妙，他也想尽可能创造妙一些的验。

        “忘生。”他的脸凑得很近，掌心贴在李忘生的腰线上缓慢地游移，唤他名字的声音像压在嗓里，空气好像都在无声震动。

        第一次就要在浴室吗。会不会太刺激了。

        浴室这么密闭的空间，蒸气凝结着升腾，像某种的化。花洒还在工作，温并不太，宿舍的从来都不太敬业，但两个人都觉得灼。李忘生的温已经很，最适合涌动的温度。

        谢云摸了摸李忘生的脸，对方就很温顺地靠过来，明明没摄任何酒饮料，李忘生的神却无端有些失焦，模模糊糊地亲了几，没什么回应，好像只是在被动接受而已――谢云并不喜这种多少带迫质的亲昵，他托着李忘生的巴，稍微抬起，认真端详了几秒对方生此刻的表。

        宿舍浴室的照明就是个摇摇坠的小灯泡，非常敷衍，瓦数也低，照明效果只能说是聊胜于无。尤其是这种还没彻底暗去的昼夜分界，存在就更弱，这么小小的几平方米，几乎快成一个暗室。窗外雨势未歇，雨滴落在建筑上的敲击声明快地像一首不协调的曲目，影掠过玻璃窗，分不清来自室还是室外，好像他们也被这来势汹汹的雨幕掀到了临界边缘，潜还是上岸，全在他的一念之间。

        谢云看得心一阵发，索把人扣在怀里仔细地看了又看。对面的人面颊有些发红，嘴唇也红，发尾湿漉漉，刘海很乖地贴在额上，显得更黑，睫也被沾湿了，看过来的时候瞳孔里那种转的光影漂亮得像一场甜蜜的骗局。谢云一向都觉得有时候一双睛太漂亮了就会让人凭空生许多不切实际的幻想，对方上还带着些浴室里特有得混合着沐浴洗发的那种湿香甜味――真像是那场第一天遇到李忘生的那天起就重复现的旖旎梦境，难得他终于得偿所愿地看清楚了主角的面容。

        谢云倒不急，放假时间已经过了好久，整栋楼都快清空了，本不用担心会有什么不速之客，他还有漫长的时间来享用前这一切。众所周知，有时候太的呈在面前反而会让客不知到底该从哪里切第一刀。

        世界天旋地转，李忘生满脑只有一个念：

        李忘生说这话的神态和平时泡在实验室时问谢云计算结果的样别无二致，连抬看人的那个微妙弧度都一模一样，偏偏话题是这样的。他的神有种非常天真的认真，或者说是懵懂，睛睁得很圆，仿佛无论谢云的答案是什么，他都会同意。

        “……”谢云深了一气，解答这种问题，真是让人有种莫名其妙的罪恶，好像在诱拐无知少年，他抬手，用指腹抹去了一对方脸上的痕，“怕你不舒服。”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