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室后，伏地行了大礼：“太殿万安。”

那可是三千两黄金，连像样的新衣服都不起的人家，能得起？

沈晰兀自摇摇便想让他退，沈映却反倒上前了一步：“剩的，在想跟殿借钱。”

竟还真有人提要给他交罚金？

类似这样的人她先前只在电视剧里见过一次，是陈宝国主演的里的霍去病。诚然霍去病不论在历史上还是剧里都是位武将，而楚成至少目前为止都还是个文人，但两个人举手投足间那种不加遮掩的年少轻狂劲儿是一样的。

沈晰：“……”他滞了会儿才，“你把宅卖了？”

沈晰也打量着他，心里因他的装束而生了些诧异。

“不敢。”沈映颔首抱拳，“钱债人偿，行不行？殿给我个差事，我的月例和赏赐尽数拿来抵债。”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沈映先一步到了。

沈映揖：“是。在从看到楚公的文章起，便想救他。无奈家底有限，所以花了几日变卖家宅家当。”

“免了。”沈晰颔了颔首，待他起，张便问，“你要为楚成交罚金？”

结果沈映一来，楚怡愣住了――他看起来才十六七的样，跟太长得略有那么两分像，但比太多了些明显的稚气。

沈映：“在家里住的原是一套六的宅，赶着卖了，换得两千两纹银。另有古董字画、祖宗传来的中赏赐，又卖了两千余两。在花了几百两置办了一三的新宅供母亲居住，余的都带来了。”

“？”沈晰一怔。

他上穿着一袭料还算讲究的淡蓝广袖礼服直裾，但已经很旧了，从折痕来看似乎是压了很久的箱底，碰上了要紧事才寻来穿。

而且还是个宗亲？这人是也疯球了吗？上赶着要背上意谋逆的嫌疑？

两万六千多两银在古代是什么概念？够一小康人家活好几千年！

旁边的张济才都吓着了，锁眉低斥：“你说什么呢！”

看来这只是少年的异想天开？早知不让人去押楚成了。

三千两黄金，一换十算，那就是三万两银。扣掉他手的三千多两，那还差两万六千多两。

楚怡在旁边听得目瞪呆！

同时，她也对另一个人到好奇。楚成在京城散播了什么消息她在东听说了一儿，和无数朝臣一样，楚怡听闻之后心里也觉得――这人怕不是疯球了吧！

沈晰缓了缓，变得一脸好笑：“这位……族弟，常言救急不救穷，你这家宅家当全卖了，孤借你钱，你拿什么还？难不成想骗着孤当冤大？”

意思，她在楚家的时候见过他两面，每次都觉得他可真是把潇洒不羁四个字写在脸上的人！

――他原以为，这人即便在朝中并不起也该家底殷实，可能是那种领着厚禄的纨绔弟。但现从他的穿着来看，倒像是那种旁支到逢年过节连门都没资格的宗亲。

“那也就是三千多两，银。”沈晰笑了笑，“给楚成抵罪，刑定的是三千两黄金，当本朝金银价是一换十，你这还差着八九成呢。”

楚怡在他来前了一番疯狂脑补，觉得他应该长了张老谋深算的脸，或者是那种典型的反派奸臣相。